聽罷事情原委,蘇琬珺只覺心亂如麻,但看到孫楚楚一臉羞愧的模樣,她倒也不好苛責,只能輕嘆一聲道:“罷了,總算連老怪落荒而逃,想必短時間內不敢再露面,但願嶽兄平安,順利壓住傷勢。”

孫楚楚點點頭道:“其實姐姐也傷得不輕,最好還是儘快調息一下,我來給你們護法。”

蘇琬珺擺擺手道:“不忙,等嶽兄情況明瞭,我再療傷也不遲。”

說罷瞥見喬二叔的屍身,蘇琬珺不禁戚然道:“牽累無辜百姓喪命,這也是我們之過啊。”

孫楚楚嘆口氣道:“這兒離喬家莊已經很遠了,咱們眼下也顧不上送喬二叔回去,不如先把他留在這兒,等官府來處置,以後再盡力補償他的家人好了。”

蘇琬珺雖然覺得不妥,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點頭默許。

相對無言片刻,終聽篷車內發出一聲輕響,蘇琬珺和孫楚楚齊齊一驚,不約而同的凝目望去。

滿心忐忑之際,但見車簾一掀,正是嶽嘯川昂首步出,目光中恢復了些許神采,但行動似乎還有一些澀滯。

孫楚楚歡呼一聲,一把勾住嶽嘯川的手臂,滿面欣喜的道:“我早知道,不管是多重的傷,都奈何不了嘯哥哥,蘇姐姐這下放心了吧?”

蘇琬珺心下苦笑,趨上前去關切的道:“嶽兄,你的傷勢究竟如何?”

嶽嘯川搖搖頭道:“大致無妨,今天是什麼日子?”

孫楚楚嬌笑道:“二月初十嘍,嘯哥哥幹嘛急著問這個,也不關心一下我和蘇姐姐。”

嶽嘯川神色一緩,微頷首道:“那還不算晚,咱們去雲霧山。”

孫楚楚一怔道:“雲霧山?離這兒有好幾百裡地了,嘯哥哥去那兒幹什麼?”

嶽嘯川吃了一驚,皺眉沉聲道:“應該還來得及,咱們必須馬上出發。”

蘇琬珺早已沉下臉色,此時忍不住哼聲道:“嶽兄,不管你有什麼計劃,眼下先讓我瞭解你的傷勢。”

嶽嘯川似是一滯,含含糊糊的道:“我說過了,大致無妨,你不必擔心。”

他說罷便欲拔步離去,蘇琬珺哪裡肯依,玉女飛綾陡然射出,卷向嶽嘯川腰間。

嶽嘯川眉峰一軒,閃身避開同時低斥道:“事情緊急,你不要糾纏。”

蘇琬珺一言不發,招數更見精奇,嶽嘯川雖然勉力拆解,但終究力有不逮,十招之內便被蘇琬珺隨手製住,無奈輕嘆道:“我的傷勢自己心中有數,樊兄今日恐怕有為難之事,我必須助他一臂之力。”

蘇琬珺冷笑一聲道:“憑你如今的狀況,想助他也力不從心吧?”

言畢不由分說,蘇琬珺探手搭上嶽嘯川的腕脈,須臾只見她秀眉緊蹙,咬牙恨聲道:“果然如此,刀勁已經散入奇經八脈,你……唉!”

她一時之間氣得說不出話來,臉上盡是悲怨之色,嶽嘯川見狀悶聲道:“心脈未損,我並無性命之憂,何況我意識恢復,隨時都能壓制刀勁反噬。”

蘇琬珺瞪了嶽嘯川一眼,斬釘截鐵的道:“住口!如今刀勁四散,一旦壓制不利,頃刻便是爆體之危,即便僥倖保住性命,也會落得全身殘廢,總之不許你再分心旁騖,馬上跟我去找藥俠前輩醫治。”

嶽嘯川啞口無言,孫楚楚則聽得悚然一驚,連忙勸說道:“是呀嘯哥哥,樊飛一向精明強幹,沒什麼事情處理不了,你先把自己照顧好才是正經啊。”

嶽嘯川皺眉道:“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讓樊兄代我受過,遭到他人責難。”

蘇琬珺見嶽嘯川神情堅決,驀地心中一動,當下一正色道:“那你先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我再決定是否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