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如珍向皇甫鷹揚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後清清嗓子道:“大家隨我入內吧,嶽少俠和孫姑娘可以稍稍延後。”

紫鳳神色淒厲,用盡最後的氣力叫道:“你們千萬……別糊塗!冤枉我……並不打緊,可一定不能……讓她進去,害了師父……和苑掌門!”

她畢竟傷勢不輕,勉強說了這一陣,終於再難撐持,腦海中天旋地轉,身子一軟當場暈死過去。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苑如珍輕咳一聲道:“罷了,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大家願意信她還是信我?”

聶擎天眉峰一軒,毫不猶豫的道:“師妹的為人我最清楚,她怎會與魔教沆瀣一氣?此事根本沒有爭論的必要,大可不必在意內奸的挑撥。”

皇甫鷹揚立刻附和道:“我也相信苑姑娘,理由不必多說,紫鳳這小妞兒肯定有問題,擺明了是倒打一耙,嶽老哥千萬別婦人之仁,被她這番花言巧語給蠱惑了。”

嶽嘯川略一遲疑,訥訥的道:“眼下確實沒有懷疑苑姑娘的理由,但紫鳳姑娘也是雪玉城主的愛徒,豈會無端勾結外敵、背叛恩師,所以在下認為應當謹慎行事。”

聶擎天滿心不豫,冷冷的道:“嶽兄嘴上說得振振有詞,實際還是在懷疑我師妹了?難道只因為內奸的惡意中傷,便不許我師妹去見生父?”

嶽嘯川似是一滯,無奈輕嘆道:“在下是為令師和雪玉城主著想,既然存有疑點,便該仔細求證,否則若是莽撞行事,最後恐怕追悔莫及。”

聶擎天一揮手道:“不必!我願意為師妹擔保,嶽兄若是執意干涉,你我只好一決雌雄了。”

嶽嘯川頗覺棘手,此時只聽狄蒼穹峻聲道:“兩位稍安勿躁,切莫自己爭鬧起來,反而遂了內奸的心願。”

苑如珍翟然一醒,難掩焦慮的道:“狄前輩言之有理,紫鳳也早知道這處避難所,而且多半已經告知魔教賊黨。她故意混淆視聽,恐怕正是為了拖延時間,一旦秦傲天等人趕來,咱們便滿盤皆輸了!”

眾人聽罷各自心驚,孫楚楚連忙向嶽嘯川道:“是呀嘯哥哥,現在沒時間糾結了,你不也說沒理由懷疑苑姑娘麼,畢竟人家可是父女連心,咱們怎麼能過分干涉?”

嶽嘯川看看無法,終是搖搖頭道:“好吧,或許是我多心了,請苑姑娘莫怪。”

苑如珍虛施一禮道:“嶽少俠言重了,既然已經沒有疑慮,咱們這便繼續入內吧。”

嶽嘯川頷首稱是,只見苑如珍撿起紫鳳掉落的火把,接著鄭重其事的道:“途中還有幾道防禦機關,大家緊跟我的腳步,切莫自行其是,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眾人自然應允,嶽嘯川心忖留下紫鳳一人恐有不妥,於是將她打橫抱起。

苑如珍見狀秀眉一蹙,卻終究沒說什麼,徑自當先行去,眾人也打起精神,隨後緊緊跟上。

這條暗道並不太長,但地形十分曲折,約摸走了盞茶工夫,前方才隱約現出昏黃的光亮。

苑如珍舒了口氣,本能的加快腳步,須臾總算走出甬道,面前是一間相對寬敞的大廳,周圍還修築了八間石室。

八間石室的門戶全部緊閉,似乎是按八卦方位修築,石室中央擺著一座造型古樸的丹爐,內中正有爐火熊熊燃燒,使得整座大廳溫暖如春,將眾人身上的寒意驅散。

苑如珍遊目四顧,肯定的道:“碧璇姑娘跟我說過,這八間石室各有用處,乾位的石室正是用來修練內功。爹和雪玉城主既然是在運功療傷,多半會選擇這間石室,勞煩大師兄跟我一同進入察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