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當天便能見到新任城主陰凝霜,孰料直到深夜時分,依舊沒人理會嶽嘯川和孫楚楚。

兩人猜測雪域無垢城剛剛易主,許多事情急須處理,陰凝霜或許無暇旁顧,這才暫時將盜蓮疑犯拋諸腦後。

既然無法可想,嶽嘯川和孫楚楚索性抱定隨遇而安的心思,當晚安心在牢房中休息了一夜。

不過事情顯然並不像兩人預想的那麼簡單,接下來足足三天,始終無人探視,好像整件事情完全被忘記一樣。

雖然地牢中的飲食起居勉強還過得去,衛兵也沒刻意為難嶽嘯川和孫楚楚,但兩人畢竟是戴罪之身,如此不明不白的被關押下去,免不了心生焦躁,只盼能早日有個結果。

直到第四天一早,嶽嘯川和孫楚楚用過飯後正自百無聊賴,便見那漢人將官匆匆走近,面色嚴峻的道:“你們兩個都精神一點,有人前來探視。”

其實無須吩咐,嶽嘯川和孫楚楚早已精神一振,雙雙起身來到牢門前,還是孫楚楚眨眨眼道:“敢問軍爺,是城主派來的人嗎?”

漢人將官點頭道:“不錯,是城主身邊的紅人,帶著城主金令前來。”

嶽嘯川暗暗點頭,心忖來人應該是為了調查盜蓮之事,他已經準備好說辭,亟待澄清一番。

孫楚楚也作此想,當下翹首以盼,只聽一陣沉穩雄闊的腳步聲傳來,隨即赫見一條身著玄衣的人影映入眼簾。

來人身高體壯,頷下掛著一部鋼髯,面相極其粗獷,頗見兇桀之態。

尤其他那雙褐色厲眼,透出十足的壓迫感,孫楚楚只是一瞥,便覺得一陣惡寒,彷彿自己沒穿衣服一樣,赤條條的暴露在對方面前。

來人見到孫楚楚的無雙麗色,頓時眼前一亮,掀髯大笑道:“不錯,小丫頭果然漂亮得很,不枉本座親自前來一會,哈……這次真是豔福不淺。”

孫楚楚聽對方說得如此露骨,不由得羞怒交集,杏眼圓睜的道:“你!汙言穢語,不堪入耳!到底是什麼路數?”

來人嘿嘿一笑,睨著嶽嘯川道:“本座是什麼人,你義兄最清楚,是不是啊嶽少俠?”

嶽嘯川兀自滿心震驚,聞言略略回神,眉頭緊皺的道:“殺人魔王秦傲天?你怎麼會在雪域無垢城,還成了陰凝霜身邊的紅人?”

敢情來人正是“暴影”秦傲天,只見他滿臉得意之色,優哉遊哉的道:“當日太行山一戰,本座大難不死,之後又因禍得福,榮升神教副教主。呵……至於本座為什麼在雪域無垢城,自然是遵從教主諭旨,協助業火紅城的後人奪回基業了。”

嶽嘯川翟然一醒,想起當日太行山的宴會之上,葉行歌的確有籠絡業火紅城之意,沒想到淨宇教神通廣大,果然搭上了陽九功這條線,進而順藤摸瓜,將雪域無垢城奪佔。

秦傲天看出嶽嘯川面現憂色,愈發得意的道:“本座非但平步青雲,情場上也春風得意,眼下已經討了十七房小妾,你小子雖然女人緣不錯,但比起本座仍舊差得太遠。”

嶽嘯川冷哼一聲道:“小人得志,何必猖狂?魔教註定覆滅,你身上血債累累,必將惡貫滿盈!”

秦傲天打個哈哈,語帶譏諷的道:“說本座是小人?那小子你自己呢?”

“當日你矇騙鮮于少主,利用她的信任大做文章,還險些將她害死,這算不算小人行徑?”

嶽嘯川登時一滯,著實無言以對,倒是孫楚楚抗聲道:“鮮于曼惡事做盡,純屬罪有應得,嘯哥哥即便利用了她,也用不著太過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