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嘯川暗自心驚,這才發覺自己陷入了圈套之中,孫楚楚見他僵在當場,頓時心下猛沉,一咬牙從袖中取出一柄金刀,嗓音沙啞的道:“嘯哥哥,這是在現場找到的,你……難道真的殺了朱璣姑娘?”

嶽嘯川立刻搖頭道:“沒有,我發誓不曾殺害朱璣姑娘,一定是賊人趁我外出追蹤之時盜走金刀,目的便是嫁禍於我,讓我來做他的替罪羔羊。”

孫楚楚這陣已然六神無主,聞言卻是精神一振,雙目放光的道:“是有這種可能!嘯哥哥說昨晚追蹤過一名可疑之人,那對方的身份可有眉目?”

嶽嘯川頗覺礙口,畢竟若是道出皇甫瑛的姓名,一者失於臆斷,二者又太過不義,這等行徑豈是大丈夫當為?

紫鳳冷眼旁觀,忍不住沉哼一聲道:“鬼話連篇,純屬狡辯,我看你還是乾脆認罪了吧。”

嶽嘯川知道紫鳳成見已深,便也不再勉力解釋,心念電轉間徑向孫楚楚道:“知道用金刀來陷害我,對方實際已經露出破綻,楚楚你快仔細回想,究竟還有誰知道你贈我金刀之事?”

孫楚楚心道有理,正在顰眉思忖之際,又聽一陣步履雜沓,呼啦啦一干人湧入院中。

當先兩人正是苑崑崙和雪玉觀音,後面則跟著崑崙派和雪域無垢城的一眾弟子,人人面色嚴峻,大有興師問罪之意。

紫鳳見到雪玉觀音,三步並作兩步趨上前去,隨後戟指嶽嘯川道:“師父,這傢伙已經承認去過五蓮池,而且那把金刀也是他的,看來大師姐正是被他所殺。”

雪玉觀音依舊蒙著面紗,目光之中難掩悲慟,聞言緩緩點頭道:“為師知道了,紫兒稍安勿躁,暫且退下吧。”

紫鳳又狠狠瞪了嶽嘯川一眼,這才退到後面,與碧璇和青鸞並肩而立。

雪玉觀音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嶽嘯川道:“事情的原委想必閣下已經清楚,本座只想知道,朱兒可是死在你手中?”

嶽嘯川喟然一嘆道:“懇請城主明鑑,朱璣姑娘之死令人扼腕,但兇手實非在下。”

雪玉觀音目光轉冷,緊跟著道:“然則目前所有證據都指向閣下,閣下作何解釋?”

嶽嘯川一正色道:“這是有心人蓄意陷害,請城主給在下時間自證清白。”

雪玉觀音搖搖頭道:“閣下殺人奪物,動機昭然若揭,此刻居然還要狡辯,實在令人齒冷。”

嶽嘯川聽得一愕,不禁狐疑的道:“城主這話是從何說起,在下奪了何物,又有何動機稱得上昭然若揭?”

雪玉觀音沉凜的道:“昨日本座與狄掌門夫婦暢談,言及雪山聖蓮有助於醫治皇甫居士的宿疾,無奈此物事關重大,所以即便皇甫居士對本座有救命之恩,本座依舊不能慷慨贈與。”

“狄掌門夫婦彼時雖然難免遺憾,卻並未強人所難,可若是本座訊息無誤,他們二人隨後便去拜訪了閣下。閣下與他們二人交情匪淺,想必是言談中得知此事,所以才起意謀奪雪山聖蓮,可是如此?”

嶽嘯川聽雪玉觀音分析得頭頭是道,愈發心生滯悶,當即正聲道:“城主切莫想當然耳,狄掌門夫婦並未告知在下雪山聖蓮之事,在下是因為追蹤一名可疑之人,恰巧去到五蓮池,才得知其中淵源。”

雪玉觀音不以為然的道:“好個可疑之人,居然恰巧被閣下遇到,又恰巧去到五蓮池,這未免太過恰巧了吧?”

嶽嘯川百口莫辯,轉念間沉聲道:“城主認定在下是為狄掌門夫婦盜取雪山聖蓮,那何不將他們二人請來對質,在下問心無愧,不懼任何調查。”

雪玉觀音秀眉一挑,咬牙冷哼道:“本座剛去找過他們夫妻二人,但客房早已人去樓空,連他們的公子都不見蹤影。畢竟他們飼有一對神鷹,即便城牆高峻,仍是來去自如,又有誰能夠阻擋?”

嶽嘯川聽罷大吃一驚,霎那間由頭頂冷到腳底,萬沒料到狄蒼穹一家三口竟然不告而別,莫非真是他們奪了雪山聖蓮,最後還處心積慮移禍江東?

雪玉觀音察顏觀色,心中愈發篤定,睨視間冷厲的道:“閣下並未一同逃匿,看來是敢作敢當,既然如此又何必巧言詭辯,妄圖逃脫應受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