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明瑤碰了個釘子,張張嘴卻是欲言又止,臉上露出蕭索哀慼之色。

玄衣人見狀心生不忍,頓了頓才又道:“小姑娘不必委屈,我早已身墮無間,追問我的來歷並無任何意義,一切向前看才是正經。”

鳳明瑤眼前一亮,緊跟著道:“所以……你是他嗎?我並不奢求什麼,只想知道事情真相,你能告訴我嗎?”

玄衣人避開鳳明瑤懇切的目光,語氣轉冷的道:“言盡於此,我只希望小姑娘好自為之。”

鳳明瑤心裡七上八下,一時之間竟似痴了,玄衣人暗自一嘆,轉目重新向場中望去。

只是說這兩句話的工夫,戰局已經發生變化,三派掌門雖然使盡渾身解數,戰況卻是急轉直下,實在讓人始料未及。

辛泣血彷彿魔神附體,雖然以一敵三、消耗甚巨,內力卻不見絲毫削弱,反而愈顯澎湃浩蕩。

三派掌門原本已經將包圍壓到辛泣血周身三尺,這時卻又被推出七尺開外,攻勢近乎萎靡,只餘勉強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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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人覷得分明,眼中露出驚詫之色,喃喃自語道:“不對,辛老魔即便再厲害,也絕無完全壓制三派掌門的能為,這究竟是何緣故?”

一旁的通本大師心有餘悸,緩緩搖頭道:“這魔頭的能為稱得上驚世駭俗,若是他先前一戰當真使出全力,貧僧等三人必定有死無生。”

玄衣人雙眉緊鎖,仔細觀望間沉吟著道:“辛老魔已經孤注一擲,或許不能以常理忖度,我看他目色赤紅、別見妖異,莫非有何蹊蹺?”

通本大師唔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道:“魔道武學一向十分兇悍,相傳有種天魔解體大法,能夠迅速激發人身潛力,從而獲得強大助益。”

玄衣人正是作如此想,這時只聽路不平啞聲道:“不管是什麼大法,總之他們三個情況不妙,反正已經以多欺少,咱們併肩子上,先將這魔頭擊斃才是正經。”

通本大師點頭附和,狄蒼穹卻搖搖頭道:“辛老魔已經殘廢,即便以多欺少,也得有其底線,你們要動手便動手,吾卻不能落井下石。”

路不平為之一滯,不由得面現訕訕之色,通本大師也臉上發熱,勉強正聲道:“狄掌門高風亮節,是否動手聽憑尊意,至於這位……高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玄衣人略一遲疑,鄭重其事的道:“辛老魔多半已經啟動秘術,若是不明底細便貿然出手,恐怕難以扭轉戰局,諸位還請稍安勿躁,等時機成熟再出手不遲。”

通本大師正自不以為然,此時忽聽一個溫和聲音傳來道:“閣下言之有理,的確不能貿然出手,所幸在下知曉辛老魔的底細,可以說與閣下,權作參考之用。”

群俠循聲望去,瞬間目瞪口呆,但見發話之人一襲青衫,容貌俊逸絕倫,赫然竟是樊飛!

樊飛先前身受重傷,連鳳明瑤都斷定他回天乏術,孰料他不僅活轉過來,而且還神采奕奕,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虛珩首先回過神來,喜極而泣的道:“啊!……樊少俠大難不死,真是天可憐見,這……真的太好了。”

狄蒼穹也滿面欣喜,大步流星走近過來,拍著樊飛的肩膀道:“好兄弟,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樊飛微微一笑道:“原因稍後再說,眼下還須以誅魔為要。”

狄蒼穹心道有理,於是不再追問,鳳明瑤同樣欲言又止,轉念間看向嶽嘯川,卻見他臉色蒼白,似乎精神極差。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由,但鳳明瑤還是覺察到箇中關竅,樊飛之所以起死回生,應該與嶽嘯川脫不了關係。難道這位嶽少俠深藏不露,或者身懷絕世靈藥,所以才能妙手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