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親兵見全保實如此賣力,以為他真是急於將功補過,為首的一人趁機勸慰道:“全寨主無須過分擔心,聽說那三派逆黨的首腦藏匿極深,咱們還是養精蓄銳、擒賊擒王,去得早不如去得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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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保實深以為然,強打精神的道:“幾位兄弟言之有理,我看你們也累得夠嗆,咱們先休息,待會兒再出發。”

這幾位旁若無人,矇頭自行睡去,隗煥炤看著有氣,眼下卻沒法發作,只能向鳳明瑤道:“總護法也休息一會兒吧,我命人埋鍋做飯,好了再叫你。”

鳳明瑤搖搖頭道:“我還好,可以擔當警戒,嶽少俠和燕姐姐先休息吧。”

燕怡潔雖然睏倦,聞言卻擺擺手道:“不用,我才沒那麼嬌貴,鳳妹妹先休息,我幫你們警戒。”

嶽嘯川則一正色道:“在下往日在佛門苦修,連夜不眠是家常便飯,你們自去休息,由我警戒便是。”

三人互相謙讓,誰都不肯休息,最後還是嶽嘯川態度強硬,再加上隗煥炤從旁勸說,鳳明瑤和燕怡潔只能先行休整,由嶽嘯川負責警戒。

隗煥炤又安排手下的劍士輪班休息,之後趁著煮飯的當口,低聲向嶽嘯川道:“嶽少俠可否借一步說話,隗某有事相詢。”

嶽嘯川自然應允,兩人走開一段距離,隗煥炤也不多做試探,開門見山的道:“這段時日多謝嶽少俠照顧總護法,倘若隗某沒看走眼,你們兩人之間似乎別有情愫?”

嶽嘯川沒想到隗煥炤如此精明,侷促之下訥訥的道:“隗教習切莫多心,在下與鳳座互有欣賞,卻並無私情。”

隗煥炤瞭然的道:“嶽少俠顧及總護法的令名,隗某心裡明白,恐怕這也是總護法自己的意思吧?”

嶽嘯川不好承認,只能默不作聲,隗煥炤見狀微微一笑道:“說句不敬的話,總護法是隗某看著長大的,雖然她文才武功不遜於鬚眉男子,卻不乏小兒女的心思。隗某是過來人,這些只可意會的東西,自然看得出來。”

嶽嘯川見隗煥炤意態和藹,似乎並無不悅,但鳳明瑤有言在先,他倒不好承認,依舊含糊其辭的道:“隗教習或有覺察,在下卻不知所以,萬請隗教習見諒。”

隗煥炤搖搖頭道:“嶽少俠不承認也無妨,須知總護法一向剛毅果決,下定決心之事斷無更改。方才她卻聽了你的勸說,同意先行休息,足見對你另眼相看。”

嶽嘯川心頭一凜,期艾著道:“在下與鳳座曾患難與共,她對在下的確信任有加,在下自當效犬馬之勞。”

隗煥炤莞爾道:“嶽少俠不必顧左右而言他,隗某並不反對你們兩人相交,此心天日可鑑。”

嶽嘯川暗自汗顏,禁不住臉上發熱,隗煥炤覷得分明,隱見感慨的道:“不瞞嶽少俠,敝盟是有不少劍士崇拜先盟主,甚至至今都堅信他尚在人間,而先盟主與總護法交誼深厚,當日幾近喜結連理。”

“無奈天妒英才,先盟主不幸亡歿,總護法傷痛欲絕,自此斷情棄愛,頗有守節終身之意。”

這些嶽嘯川都聽鳳明瑤說過,本能的點點頭道:“在下衷心敬仰鳳總盟主,痴戀成空委實令人扼腕嘆息。”

隗煥炤微頷首道:“總護法光明磊落,自然不會欺瞞嶽少俠,看來她是顧及某些劍士的感情,才不想過早坦誠其事。”

嶽嘯川無言以對,忐忑間又聽隗煥炤道:“總護法能夠敞開心扉,追尋自己的幸福,隗某實在滿心歡喜。而嶽少俠義薄雲天、正氣凜然,堪稱當世豪傑,隗某相信總護法的眼光,絕對不會明珠暗投。”

嶽嘯川聽隗煥炤言出肺腑,終是鄭重點頭道:“隗教習儘可放心,只要鳳座不棄,在下一定全心全意護她周全,承君此諾,必守一生。”

隗煥炤欣慰的道:“如此甚好,此行兇險異常,隗某一直心神不寧。嶽少俠既然做下承諾,總護法今後便請你費心呵護,盼望你們兩人早締鴛盟、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