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山莊雖然有值夜的莊丁往來巡視,但嶽嘯川的能為超凡拔俗,自然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裡。

無錯

一路順利的透過中央庭院,眼看再轉過幾進便是東跨院,嶽嘯川卻忽然有所警覺,及時錯身閃入花叢之中。隨即果然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一名身形纖小的侍婢無比輕盈的掠過花叢,同樣往東面而去。

嶽嘯川見狀不由得皺起眉頭,端看那侍婢輕功不弱,絕非尋常人物,再加上她行止鬼祟,莫非別有所圖?尤其她也是去往東面,難保不是針對“笙兒”。

嶽嘯川當機立斷,綴在那侍婢身後,一路尾隨而行。那侍婢雖然身法輕盈靈巧,可畢竟還要遜嶽嘯川幾籌,全沒發覺已經被人跟蹤。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幾進院落,那侍婢卻轉向北面的一處小院之中。嶽嘯川大出意料,記得樊飛先前提及,這座小院名喚紫瀾軒,正是鮮于曼的居處,難道那侍婢不是針對“笙兒”,卻是為鮮于曼而來?

嶽嘯川心下稱奇,索性繼續追下。鮮于曼素喜清淨,並無侍婢伺候,此時院中一片漆黑,想必她已經熄燈睡下。

嶽嘯川原本不想唐突女眷,卻見那侍婢輕車熟路的啟開門戶,閃身進入了中央臥房之中。

這般行止詭秘,多半是不請自來,嶽嘯川擔心鮮于曼有失,本能的隨後潛入。來到屋後點開窗紙向裡面瞧去,只見榻上的鋪蓋整整齊齊,鮮于曼卻不在房中,只有那侍婢一人而已。

嶽嘯川暗覺驚訝,此時夜已深沉,鮮于曼不知所蹤,究竟是去了哪裡?

那侍婢依舊未曾發覺任何異狀,只是輕手輕腳的在屋內翻翻揀揀,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的模樣,原來是個女賊。

嶽嘯川見狀難免有些自嘲,轉念間卻又心中一動,自己救走“笙兒”也還罷了,可鮮于曼事後發覺失竊,若是將這夜入閨房、偷盜財物的罪名也算到他頭上,那可當真是冤枉透頂。

雖然雙方立場敵對,但經過這半日交遊,嶽嘯川對鮮于曼的為人已經頗為稱許,暗忖既然要讓她失望,不妨再送她一樁人情,如此也算仁至義盡、兩不虧欠。

嶽嘯川一念及此,便即付諸行動,同樣自正門潛入屋內。那侍婢正在專心搜檢,並無絲毫覺察。

嶽嘯川暗自冷笑,如霧似電般欺近過去,一指正中那侍婢腰間的章門穴,同時左手前伸,封了她的啞穴。

那侍婢猝不及防,當場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一聲驚呼都悶回腹中。

嶽嘯川一招得手,正待出門自行其是,可忽然又覺得不妥。萬一這侍婢並非尋常女賊,而是對抗淨宇教的同道,自己怎能害她遭擒?

心中暗道一聲好險,嶽嘯川打定主意,以一線傳音向那侍婢道:“稍後我解開你的啞穴,你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但凡有半字虛言,休怪我將你就地正法。”

那侍婢驚駭莫名,但她如今背對嶽嘯川,半點反應都做不出來。正在彷徨無措之際,喉間卻倏覺一暢,緊接著又聽嶽嘯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潛入鮮于少主房中有什麼企圖?”

那侍婢定了定神,顫聲回應道:“你……你是今天被請來做客的嶽嘯川吧?”

嶽嘯川沒想到這侍婢耳朵倒靈,於是也不再隱匿身份,徑自走到她面前道:“不錯,快些回答問題。”

那侍婢念頭連轉,卻是不答反問道:“那你為什麼潛進來,難道也有企圖?”

嶽嘯川為之一滯,森然冷哂道:“再不回答問題,你將永遠失去開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