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再次回來的時候寧空念已經換了一套衣裙。

少女站在桌案邊,一身紫色的華服包裹住了少女纖細的身姿,寬大的裙襬上用細細的銀線繡著端莊大氣的祥雲圖案。眉間暮雪,明明是一雙極為勾人的丹鳳眼,卻因眼中的冷意讓人望而生怯。

她的面板很白,臉上未施粉黛卻已美得不可方物。

薔薇見此似猜到了什麼,低頭不語。

“把牌匾換了。”

寧空念說完,朝一方揚了揚下巴。

薔薇側過頭去就看見桌案上放著的紅木牌匾。

待看清上面刻著的字時,薔薇嘴角抽了抽,儘量繃住自己的臉沒露出什麼異樣。

“山河居”到“河居”只是少了一個字,與之不同的是一個明目張膽,一個……隱隱暗示。

主子難道打算將公子接到丞相府了?

“備輛馬車,我出去逛逛。”

說完,少女就徑直走出了房門。

薔薇:我就知道。

——

寧空念端坐在馬車中,一手摸索著衣袖上的暗紋,片刻後,少女的視線下移,入目的便是一大片刺眼的紫,少女眸光微頓,片刻後又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

手中捏著的衣袖也在不知不覺間滑落。

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巨大的力量穿破車簾直直射向寧空唸的眉心,鋒利的箭頭好似散發著寒光,周圍的空氣中裹挾著冰冷的殺意。

寧空念側頭,右手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箭身。

箭頭在手心中擦過一段距離後才堪堪停下,小姑娘抓住箭尾,精緻的眉毛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緊接著馬車外面突然響起了打鬥的聲音。

小姑娘沉著眉,掌縫中漸漸滲出鮮血,血紅色順著手腕流下,像是一股細流一般。

寧空念看了一眼手中的箭,眼裡劃過一絲嫌棄,掀開窗簾,單手一震就將手中的箭從窗戶扔了出去,鮮紅色的血滴紛飛,有幾滴還滴落在了窗欞上。

小姑娘熟練的從車座下的箱子內拿出布條,隨便清理了一下傷口,最後把白布纏在自己手上。

不消片刻,手掌上裹著的布條就被鮮血浸透了。

寧空念低頭看了一眼,沒有在意。

馬車外很快恢復了安靜,這時一個暗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窗邊,“主子,需不需要叫大夫?”

“無事。”馬車內傳來的聲音清冷,沒一絲起伏。

暗衛頓了頓,倒也沒勸說什麼,繼續說道:“主子,是五皇子的人。”

寧空念聞言,鳳眸裡閃過一絲戾氣,周圍的空氣彷彿瞬間降至冰點。

“誰給他的臉來殺我?”

女子的聲音彷彿摻雜著寒冰,凍人三尺。

暗衛低頭不語,主子的事情他沒資格摻和。

“加快速度,把周圍全部搜一遍,不得放過任何漏網之魚!”

“是!”暗衛領命退下,馬車便開始緩緩的移動。

馬車裡,小姑娘有些疲憊的靠在馬車後方墊著的軟枕上,她半斂著眉眼,精緻的五官彷彿裹上一層寒霜。

她知道有人會動手,但是她沒有想到最先坐不住的會是孟灼。

寧空念小聲吐出一口氣,讓車伕加快速度,又在郊外繞了幾圈才朝蘇合別院的方向行去。

申時,寧空唸到達蘇合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