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甚?”

男子嗓音沙啞,似體力不足一般帶著喘息聲。

寧空念聽完,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卻很快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目之所及,男人一身白衣坐在凳子上,側著身子,渾身透著拒人千里的氣息,彷彿剛才扔花瓶的不是他。

寧空念沒回答他的問題,氣定神閒的走過去把手中的食盒放在陸山河面前。

隨後轉身把脫下來的披風掛在一邊。

陸山河沒回頭,只是聽到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

寧空念從陸山河旁邊走過,拿著火引子把一旁的燭燈點燃。

有些昏暗的房間裡漸漸出現光亮。

陸山河的鼻尖微動,那裡彷彿還有殘餘的禪香。

他低著頭,袖中雙拳緊握,彷彿在壓抑著什麼。

她的味道……

好熟悉……

“吃飯。”

清冷的聲音打斷了陸山河的思緒,陸山河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回答他剛才的問題。

白衣少年側頭譏笑,“堂堂大淵郡主還來小生這裡討飯吃,小生該說蓬蓽生輝呢?還是……”

陸山河止住話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視著寧空念,視線從上往下,似在打量著什麼物件。

寧空念面無表情的任著他打量。

她忍!

少焉,陸山河轉過頭看著搖晃的燭焰,薄唇輕啟,冷聲道:“郡主您步雪履穿,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

寧空念看著陸山河,沒有說話。

陸山河能感受到她的目光。

那樣強烈……

強烈得恨不得撕了他。

陸山河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後定了定神,不去想了。

寧空念看陸山河的神色有異,淡然的收回視線,淡道:“陸老闆,這裡是我的。”

陸山河發出一聲冷笑,挪動身子,背過身去。

寧空念看著他的動作,心中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陸老闆,你要明白,是我救了你。”

別特麼一臉老子囚禁你的樣子。

空氣瞬間凝滯。

陸山河的脊背瞬間一僵,有些輕微的顫抖。

寧空念看著他的模樣,心中頓時就不好受了。

隨即放柔了語氣道:“外面還有人盯著,雖然你假死成功脫逃,不過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也不會那麼容易就信了,所以你乖乖的呆在這裡,等事情解決,我就放你走。”

寧空念說完,一雙清冷的眸子就這麼看著他。

現在她就是想放他走也不行,就算她放了,他也走不了。

大淵各城都有皇帝的暗哨,若是陸山河被他的人發現,陸山河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