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們綁架小侯爺和曹漪蘭的目的是什麼,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張巡最恨的是你我,要綁架,也應該綁架你我才對……”

傅九衢沉吟片刻,“要麼是要挾蔡祁對付我,要麼是拿蔡祁來要挾別人……”

要挾別人……

蔡祁能要挾誰?

辛夷眉頭微蹙,眼睛亮開。

“我記得蔡小侯爺的父親,在太常寺任職,對不對?太常寺權勢不大,能做點什麼呢……”

傅九衢看她的目光深了些,露出一抹笑:“你再想一下……”

這是在考她嗎?

辛夷拉被子蓋住膝頭,“上元節那天,官家要率群臣和諸番使臣在大相國寺祝禱祭祀……他們這麼大的大動作,該不會是為了上元節吧?”

傅九衢淡淡道:“所以,無論子晉找沒找到,我們都得加派人手,不停地尋找……”

這句話說得有點奇怪,什麼叫無論找沒找到?

辛夷琢磨一下,“只要我們一直在尋找,那就證明蔡祁不在我們手上。這樣,他們就不會放棄計劃可以繼續做他們的文章。如此一來,我們就將計就計……”

傅九衢讚許地點點頭,“我已派人傳出風去,就說蔡小侯爺和曹大姑娘因為納妾一事發生爭吵,夫妻雙雙賭氣,離家出走……”

辛夷:……

這理由要是換到別人家裡,肯定沒有人信,但蔡祁和曹漪蘭不同,他倆真就能幹出這麼荒唐的事。

只是,蔡祁要平白無故背一個納妾的名聲了。

“你說蔡小侯爺知道這事,會不會氣得跳腳,扎小人詛咒你……”

“不會。他心甘情願。”

“……”這麼篤定?

辛夷睨著他,“你們是不是已經找到人了?”

傅九衢沒有說話,在火籠前坐下,搓了搓凍僵的手,“你再睡一會兒,別操心太多,看你眼圈都黑了。”

外面雪風呼嘯,好像要將窗紙吹破,那尖銳的聲音聽得人心裡一鼓一鼓的。

辛夷打個哈欠躺下,拍拍身側的位置:“你坐那麼遠幹什麼?我會吃人嗎?趕緊來躺一會兒……”

傅九衢平靜地望著她,眼裡跳躍著溫暖的火光。

“我從外面回來,身子都快要凍成冰塊了。你睡得正暖和,我來擾你做什麼?”

辛夷:……

他這個人向來如此,辛夷不想跟他爭論,徑自下床趿上鞋子,將人抓過來。

“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人不成?趕緊給我躺下。”

她彎腰幫傅九衢把鞋脫掉,直接搬腿上床。

這人有潔癖,平常是不肯這麼躺在床上的,但今兒可能真的累了,待辛夷披上衣服出去,喚丫頭端來溫水,準備給他擦臉時,再一看,眼睛都已經合上了,鼻翼裡有輕微的鼾聲……

辛夷放下水盆。

拉被子蓋在他的身上。

“你啊,什麼事都自己扛。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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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冬天出奇的冷,水面卻怎麼都不肯結冰。為此,司天監又上了一回摺子,說天生異象,非災即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