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十一,是我不好。待這陣子忙完,我們帶上三小隻,帶上羨魚去郊外踏青,如何?”

辛夷失笑,“待你忙完,只怕冬天就來了,郊外踏什麼青?圍爐烤火,還差不多……”

傅九衢跟著笑,緊緊抱著她,“只要跟你們娘幾個在一起,春賞桃花秋賞菊,夏賞荷蓮冬賞雪,本王無不歡欣。”

辛夷埋進他的頸窩裡,深深吸氣,將他抱得更緊。

“十一與君同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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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衢趕到書房,將一干人屏退下去。

待腳步聲遠去,這才看向梁儀,“說吧。”

“郡王。”梁儀拱手行禮,“這一趟西蜀之行很不順利。”

傅九衢眉眼微冷,“仔細道來。”

梁儀:“是!”

從揚州府快馬加鞭出發,梁儀這一路風餐露宿,很是艱辛,但相比他在傅廣義的老家遇到的麻煩,這些都只是小事罷了。

前往榮州時,梁儀帶著傅九衢給他的地址。

然而,這些年,長公主與夫家概不往來,那個地址已是二十多年前的舊址。梁儀到達榮州,找到新場鎮一問,當地根本就沒有一個叫松柏村的地方。

駙馬當年上京趕考,又被指婚長公主,身家自然清白無誤,不可能連戶籍都沒有吧?

梁儀吃驚不已,以皇城司查案為由找到當地戶籍吏目,翻出縣域輿圖,仍然不見記載。

戶吏拍著胸膛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新場鎮從來沒有松柏村。

為了佐證,戶吏陪著梁儀熬了三個通宵翻找當年的戶籍檔案,可遺憾的是,傅廣義一家沒有登記在冊,整個家族、整個村莊就像平白消失了一般。

如此古怪的事情,讓梁儀匪夷所思。

他當然不敢就這樣跑回來向傅九衢覆命。

於是,梁儀在新場鎮找了個小客棧住下不,早起晚歸,明察暗訪,到處去找當地人打聽。

當年傅家自稱是一個沒落的官宦人家,即使到傅廣義的父親那一代已是白丁,但那麼多的族人,不可能沒有生活過的痕跡。

梁儀不信邪,恨不得把新場鎮翻過來。

時間長了,鎮上的人看到他就躲,覺得他是個瘋子。

“沒有松柏村。”

“老兒活了八十八歲,生在新場,長在新場,從未聽過這個村莊。”

“少俠是不是失了心智?你再是問上千遍萬遍,也變不出一個松柏村來。”

梁儀又打聽傅姓人家。

這次倒是不負所望,新場鎮確實有一個姓傅的家族。

可惜,人家既不是書香門第,更是與傅廣義八竿子打不著。

這個傅家世代務農,族中子弟連一箇中秀才的都沒有,更不要說入京趕考,做了探花郎,娶了公主……

為了讓梁儀相信,傅家人甚至把家譜都搬出來了。

梁儀失望而歸,仍是不肯相信有這等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