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衢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辛夷抬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兩個,困惑地問:

「他們在說什麼?」

傅九衢:「銀子太多,花不完。」

辛夷揚起眉,「啊?」

傅九衢:「你們兩個,自去領罰。」

程蒼頭也不抬,「屬下明白。」

段隋苦哈哈地痛呼一聲,看著傅九衢離去的背影,慘叫。

「九爺,茲事體大,還望您三思而後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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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傅九衢去了趟地牢,「慰問」了一干囚犯,相談甚不歡,不時傳出咆哮和痛呼的鳴叫。

出門時,傅九衢突生感慨。

「為何本王主政揚州,地牢就

不夠用了呢?」

昨夜抓回來的人太多,好多都是一群人擠一間,倒是高明樓和楊懷敏這幾個特殊案犯,住的是單間,有特殊待遇。

孫懷跟在他的身邊,笑吟吟地拍馬屁。

「那是因為咱們爺一身浩然之氣,公正不阿,短短時日,便抓盡了揚州府的宵小之輩……」

傅九衢突然停步,問他,「我比包拯如何?」

孫懷訝然看他,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九爺年紀輕輕,為何這般想不開,要與那包大人相提並論?」

「本王不配與他相提並論嗎?」

「這……」這從何說起啊?

孫懷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傅九衢卻輕輕哼聲,猶自轉身往書房去。

「讓梁儀來一趟。」

孫懷緊跟兩步,小跑著趕上他的腳步,「爺,郡王妃說讓您早些回去,她煮了那個什麼,什麼黃精枸杞牛尾湯,冬蟲夏草老雄鴨、韭菜栗子粳米粥……嘿嘿,說是要給您補補身子……」

傅九衢腳步一頓,差點吐血。

從昨夜辛夷聽了程蒼和段隋那些不三不四的話,就纏著他要問個明白。傅九衢自是不肯將這些糟汙的事情告訴嬌妻,只得找了個藉口,說那什麼鞭啊丸啊都是補腎之物。近來事忙,無意說了一聲腰膝痠軟,兩個下屬得知,大抵是在取笑他,這才捱了罰。

事後辛夷沒有再問。

不料,在這兒等著他呢?

孫懷看主子神色怪異,不由納悶。

「爺……您看,要是您有事要忙回不去,小人是怎麼去回郡王妃的話才好?」

傅九衢的頭隱隱作疼,望他一眼。

「就說本王稍後便回。讓郡王妃先用,不必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