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沒有,怎麼會?」

她不知道在緊張什麼,看著傅九衢這張臉就會莫名發悚,好像做了什麼對不住九哥的事,心虛那般。明明他就是九哥,不該這樣才對。但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九哥在她的心裡,這張臉卻變成了別人……

尤其此時此刻,彼此毫無保留地坦誠相對,她更是心慌氣短,整個人熱得彷彿要燃燒起來。

「十一?」

傅九衢低頭,呼吸落在她臉上。

「睜眼。」

男人剛剛沐浴過,身上淌著沒有擦乾的水漬,雙眼微闔,周身上下好似彌散著一層朦朧而溼濡的潮熱……

不是第一次與他親近。

可辛夷狂熱的心跳,不亞於洞房花燭夜。

是分別太久了吧。

她臉上不由自主地浮起紅暈,雙眼虛虛地看著他。

辛夷的臉早已紅透,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我有點不習慣。」

以前她是習慣的,他們新婚那會兒縱情山水,什麼不曾有過?

傅九衢輕輕地笑一聲,轉身拉過木架上的乾淨袍子,披在身上。薄薄的衣料被水漬浸上去,半透地貼在他的身上,看得辛夷眼熱……

傅九衢好似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低下頭,在腰間鬆鬆繫上腰帶……

那身上精實而分明的肌膚,呈現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的力量。

辛夷不敢往下看,閉上眼睛,腦子裡卻異常活躍。

很奇怪的,傅九衢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讓她想到了關在籠子裡的猛獸,兇猛而野性。一旦開啟牢籠釋放出來,就會將它的獵物撕得粉碎,吃得渣都不剩……

她現在就是那個獵物。

「看什麼?」

傅九衢突然轉頭。

辛夷像是被人抓包的偷窺者,不自然地往水底縮了縮。

「我,我是想問,你身上的傷疤還會痛嗎?」

傅九衢低頭。

她指的是上次卵圓孔未閉那個手術留下來的疤。

傅九衢:「不疼,別人替我疼過了。」

辛夷覺得他說得有點說不出的酸澀,卻又找不出半點漏洞,讓她想笑又不好笑,不由地尷尬。

傅九衢看她縮著身子,微微一笑。

「我先出去。」

辛夷看他掉頭,「九哥……」

傅九衢:「我沒有生氣。」

「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明白。」傅九衢伸手撫一下她的臉,「外面等你。」

「說了不生氣的哦,誰生氣誰就是小狗……聽見沒?」

她的聲音和平常有些不同,奶貓似的,軟得傅九衢身子微微僵硬,恨不得馬上將人從浴桶裡撈起來就地正法。

「出來時,仔細地上溼滑。」

傅九衢平靜地說完,走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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