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緊繃的情緒鬆緩下來。一時間,歡聲笑語,歌舞昇平。

辛夷在妲花恨不得殺掉她的目光裡,低下頭去輕輕擺弄下衣角,低聲一嘆。

“你怎麼不事先跟我說一聲?突然襲擊,我都回不過神來。”

傅九衢微微勾唇,“來結洞前不是說過,我要讓他們知道知道,我是有娘子的人?”

辛夷:……

那他也沒有說,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宣佈啊。

辛夷覺得臉頰燒得慌。

如此一來,她對妲花說的那些話,便成了爭風吃醋。

“我懷疑你在報復我。”辛夷朝妲花瞄一眼,收穫一個眼刀子,再看傅九衢,慵懶地端著茶盞,淺淺帶笑,一副穩坐釣魚臺的閒適,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條他釣的魚。

“我不就是在小美人面前說你陰險毒辣嘛,你就整我。”

“沒良心。”傅九衢頷首淺笑,眸底一片溫柔,“我這是順著你,毒給你看。”

“……”

他離辛夷很近。

溫熱的呼吸彷彿落在耳畔。

辛夷耳根發熱,在無數探究的目光中感受廣陵郡王的“寵愛”,無奈幽嘆:“妲花恨死我了。”

“那甚好。”

“你簡直可惡!”

“你喜歡便好。”

“……”辛夷在桌底下掐他的大腿。

傅九衢面不改色地坐著,身姿挺拔風流,眉目間都是笑。

推杯換盞間,酒過半巡,同來的石大人承接了所有來自三十六洞的熱情,一杯接一杯喝下去,被灌得酩酊大醉。

而傅九衢只喝一杯,臉頰竟也微微泛紅,彷彿胭脂沾染了酒意,一身風華矜貴,說不出的豔美俊逸,席上幾個女眷頻頻向他注目,尤其妲花,視線幾乎凝在他的臉上,肉眼可見的動心……

辛夷看他孔雀開屏,心窩熱辣辣的,不知不覺灌多了水,膀胱受不了,便尋了這個藉口出去找茅房,順便透口氣。

從茅房出來,她被妲花攔住了。

妲花雙眼冷漠得像是毒蛇的眼珠子,釘死在辛夷的身上。

“怪不得我阿侎說宋人狡詐。”

辛夷看著這一雙毫無城府的眼睛,無奈地一嘆。

“我沒告訴你實情是我不對,但我那些話並非為了哄你,全是實情。”

妲花認真地道:“廣陵郡王那樣俊美,怎會是你說的那種人?”

辛夷:“那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人?”

妲花的臉微微紅潤,眼皮亂顫,“他……很好。”

辛夷感慨一聲,“是很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