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衢聲音喑啞。

兩個字如同烙鐵般刻在辛夷的呼吸,吸入肺裡,惹得面紅耳赤,遍體生汗。

營房裡安靜得令人窒息。

窗外似有巡邏計程車兵整齊的步伐。

辛夷看著這張比女人還要美豔許多的俊臉,心底裡一遍遍罵自己,禁不住美色,丟女子的臉。

“九哥……”她雙眼迴避,身子直縮,“師父的話,還是要聽的。”

傅九衢撥開她額際的頭髮,黑眸噙笑。

眼前的小娘子半點不像成過婚的婦人,傻傻呆呆的,也不似平常那麼精明聰慧,竟然看不出來她只是在逗她,並不會當真把她如何……

“十一。”傅九衢笑得風姿盡展,朱顏潤色,但迅速甦醒的小阿九,這個不聽使喚的東西,讓他低低嘆息一聲。

“該怎麼辦呢?”

辛夷有些恍惚,“什麼怎麼辦?”

傅九衢笑而不答,貼她更近。

辛夷雙頰暴紅,腦子裡像是有一根弦突然崩斷,意識炸裂,渾身的毛孔都張了開來,脊背滲出一層細密的熱汗。

“那個……你起來再說話。”

傅九衢低頭,眸似深潭,端得像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你要幫我?”

“呸!”辛夷咬咬牙,恨不能找個地洞……讓他鑽進去。

“我有藥。”她道。

“我沒病。”傅九衢懶洋洋彈一下她的額頭,辛夷飛快地側頭想躲,卻見傅九衢彈身而起,坐直了身子整理衣裳。

“走,爺帶你出去遛遛。”

辛夷皺了一下眉頭,覺得這句話像是她對家的那條叫程咬金的狗說的……

憋了這麼久,這還是辛夷第一次走出這座戒備森嚴的營房。

誰遛誰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和傅九衢雙人共騎,烏睢以非凡的腳力載著二人,在空曠的田野裡盡情地馳騁。

踏花越柳,好不快活。

“十一。”

傅九衢的聲音伴著幽幽的風聲掠過,辛夷的耳朵熱辣辣的。

她坐在傅九衢的身前,後背抵在他的身前。

十分燙,如近火源。

“怎麼?”辛夷聲音含糊,偏頭時嘴角掠過他的腮邊,像在輕吻。

傅九衢目光幽暗地盯住她,喉頭髮緊,好不容易偃旗息鼓……又在耳鬢廝磨間重振士氣,捲土重來。

他往後挪了挪,問她,“十一快活嗎?”

辛夷想了想,口乾舌燥。

“你是問我,還是問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