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衢:“進來。”

段隋匆匆入內,嗓門洪亮。

“郡王,那張小娘子又給您惹事兒了。”

他將今兒發生在張家村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

“那張小娘子原是要進城去和王大屠戶私會的……不知怎的到了我們郡王府上,然後又不知怎的把給王大屠戶的定情信物,給了郡王……”

這說的是什麼話呀?

孫懷朝段隋猛使眼神,段隋卻目不斜視。

“曾大人說,現在人已經請進了開封府,就等郡王回話呢。”

一個“請”字,用得玄妙。

傅九衢半垂眼眸,慢條斯理地喝茶。

“你怎麼說的?”

段隋道:“屬下告訴曾大人,郡王和張小娘子清清白白,瓜田李下的事肯定不能幹。那件褻衣也早就還給她了,從此再無瓜葛。”

這……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孫懷手抵到嘴邊,輕輕咳嗽。

段隋猶然不覺說錯了話,大聲表忠。

“郡王放心,屬下誓死保護郡王的清白。”

傅九衢肩膀微繃,隨即笑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段隋抬高下巴,大聲道:“屬下誓死保護郡王的清白。”

傅九衢盯住段隋,好片刻突然漫不經心地擺手,示意他轉過身去。

段隋納悶地看著他,依言照做。

傅九衢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狗東西!嘴長在褲襠裡了?”

段隋踉蹌幾步才站穩,委屈地轉頭。

“郡王?屬下說錯什麼了?”

傅九衢目光冰冷,唇角盪開一抹淡淡的笑,就好像沒有生過氣那般。

“去!告訴曾欽達,本王與張小娘子不熟。張家村的案子,全憑開封府做主。”

“領命!”段隋出去了。

……

傅九衢和周道子重新擺開了棋局。

不到半個時辰,段隋又回來了。

頭髮額頭全是汗,跑得很急。

“郡王,郡王不得了了。那張小娘子又出事了……”

傅九衢冷冷看著他。

孫懷:“段侍衛,你有事慢慢說,別擾了郡王和老神仙手談。”

段隋穩了穩呼吸,壓低聲音。

“那張小娘子說,她肚子裡有了張都虞候的遺腹子,請郡王看在張都虞候的份上,務必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