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那幾乎頂著上方雲層的仙人神像的神蹟,想必現在也不會再有什麼人不長眼敢出現在這一駕“鬼怖木”車的附近了。

這時,距離包丁一行五人所在的“鬼怖木”車約莫十里路的一座小山包頂上,兩個鬍子拉碴的男子正愁眉苦臉的看著那一尊幾乎要頂著雲海的仙人神像。

這兩個男子,一個胖一點,一個瘦一點。

胖子對瘦子說道:“大哥,我們這一下是不是捅了馬蜂窩了?那一位天師,快到南線下區家門口了,釋放出這樣一尊仙人神像來,顯然是在向我們示威啊!”

瘦子忍不住罵罵咧咧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這個憨貨聽信了人家說的什麼屁話!我們才被迫出此下策!”

胖子一臉苦惱的說道:“人家可是劍冢山孤魂社的副會首,他說的話其實也不算錯。”

“你大爺的!誰知道他們確實帶著兩套仙人衣,但一個是翰國內庫司大別藏,一個是天師!幸好.......”

瘦子直接給自家兄弟賞了一記栗暴,打斷了兄弟的話頭。

瘦子啐了一口,恨恨的說道:“別在那裡跟我說這些沒有用的!說說看,這事怎麼了吧!”

胖子仍在那裡狡辯道:“天師手上的斬鬼‘千面’,關於他的頭像至少有七八個版本。至於大別藏的真正樣貌,見過的人就更少了.......”

瘦子直接把眼一瞪,胖子這才不情不願的停下了抱怨,說道:“好吧好吧!這事怎麼了,是吧?”

“我覺得要不乾脆就變招,像茶樓話本上所說的那樣,來一個負荊請罪!”

瘦子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有點難度。一來,武國那邊已經有人放出風來了,我們被定下的罪名真的是‘行刺天師’。”

“無論是天師還是其他人,都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在這個異常敏感的時期發生。”

“在那些人看來,那無疑是對天師權威的挑釁。多半是必定會要嚴懲的!”

“二來,劍冢山孤魂社這一次顯然已經決定了要公開反對對鬼域進行清剿,好維護他們最核心的利益。”

“劍冢山是孤魂社的總號,他們在鬼域當中的勢力絲毫不比那四位鬼帝的勢力弱!”

“更何況孤魂社的前身:‘魂社’,就是從當年從南盟分出去的最為激進一支。魂社的首任會首,就是孤魂社現任會首的先祖。”

“只不過,‘魂社’的宗旨遠比現在的孤魂社要激進許多,‘魂社’的第一任會首更是直接將自己轉化為魎霧鬼帝的霧卒。”

說起這種有些沉重的話題,胖子也有些唏噓。

胖子接道:“聽說不僅是轉化成了霧卒,後來甚至成了劍冢山其中一位鬼帝。所以後起之秀的孤魂社才能迅速的在劍冢山鬼域之中站穩了腳跟。”

“只可惜,那一位前會首當鬼怪的時間長了,早已經忘記了當初為什麼要把自己轉化成鬼怪。”

“‘魂社’的成員去找那一位前會首問計,希望知道如何才能徹底消滅鬼怪,下場就是沒有人能夠活著離開。”

瘦子點點頭,附和道:“我們如果向天師負荊請罪,那就是與孤魂社撕破臉,萬一的話.......孤魂社事後必定會打上門來,跟我們秋後算賬。”

胖子聽了,有些半信半疑,咕噥道:“萬一的話?應該不至於吧?這一次來了不少宗師,況且還有不少的仙人衣。”

“單看談閣老的那一套仙人衣的效果,就知道傳說當中的仙人究竟有多強大!”

瘦子沉默了片刻,才說道:“當年南盟的那些先祖之中,也不乏廖鎮、覃準這樣的十臂武宗,閣老的數量也不比現在的少。”

“可最終怎麼樣?還不是在劍冢山之下碰了個頭破血流?!”

胖子看了一眼遠處那一尊幾乎頂到雲層的神像已經消失了,這時也有點急了。

胖子對瘦子說道:“大哥,你倒是說點實際的,這一件事情應該怎麼了?這跟我們當初預計的情況有點不太一樣啊!”

這下好了,問題又繞回來了。

瘦子蹲在地上,隨手拿起一塊石子在地上畫了起來,口中說道:“這些宗師兵分三路,並沒有直接奔中區而去,所打的算盤無非就是想著逐個擊破而已。”

“劍冢山孤魂總社早就已經派了人去中區,中區的人這才不得不扛下巨大的壓力,哪怕是談莫愁親臨,死活也不願意鬆口。”

“我倒是也可以來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胖子蹲了下來,看著瘦子在地上所畫的路線簡圖,眼睛一亮,顯然已經領會到了自己兄長的意圖。

胖子嘿嘿一笑,連連點頭,說道:“這樣也好!他們神仙打架,憑什麼就一定得是我們凡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