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包丁嘗試著再次從仙石碎石底下託著花圃往上抬了抬。

他意外的發現花圃現在處於一種非常奇特的狀態之中。

這種狀態有些像是懸浮在空中的肥皂泡。

透過手掌給肥皂泡一個向上牽引的氣流,肥皂泡便能向上升去,其實並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力氣。

但與此同時,也並不是向上牽引的氣流越大,向上攀升的速度就能越快。

當然了,無論如何,這個向上攀升的速度遠遠比花圃自己不緊不慢的向上浮的速度要快多了。

約莫半盞茶的工夫之後,這一個花圃終於來到了那一大片白色薄霧之上。

花圃下方那些一絲一縷的白色薄霧,自然而然的與一大片的白色薄霧融合為一體,而花圃就這麼成為了時隔千百年之後再次懸浮於雲海之上的一座百草花圃。

此時的花圃雖然看似只是懸浮在雲海之上,實際上卻像是已經紮根於此,包丁再想將花圃朝任何方向移動,都需要費不少的力氣。

然後,花圃最終還是會飄回到它被移走之前的那個位置。看來每一個花圃的位置有可能都是固定的,並不是隨意選擇的。

趙伯姬指了指包丁剛才在建木樹身之上所指的一個大概位置,調侃道:“還真被你給猜中了,花圃現在超過你剛才說的那個位置了。”

包丁嘿嘿一笑,說道:“這也算是錯進錯出。我們還是得先把這一個花圃藏起來再說。”

“我剛才其實多少還有點擔心花圃會跑到這一大片白霧比較靠中心的位置。那樣的話,就不太好把它藏起來了。”

趙伯姬四下看了看,沒好氣的說道:“那你應該在花圃升到這一大片白霧之前就把花圃藏進建木樹身才對啊!”

“現在才來說這個,是不是有點馬後炮了?”

包丁若無其事的擺擺手,說道:“比起在建木樹身上挖一個大洞,現在要用的這個方法確實要費力一些。不過,從另一面來說,卻也會安全、穩妥許多。”

“乾玥大陸之上,估計除了本天師之外,無人能找到這個花圃了。”

就在包丁示意之下,趙伯姬帶著好奇心,騰雲駕霧的向上升了一段距離,才飄飄欲仙的定在那裡,看包丁如何把這個花圃在她的眼皮底下藏起來。

正如包丁自己所說,他的這個方法確實費力了一些。

他騰雲駕霧的升到了距離趙伯姬的不遠處,釋放出仙人神像來,朗聲道:“九宮!封印!”

只見他將手中的仙人闊劍朝著巨石所在的區域切豆腐一般劃了一個“井”字,然後劍身上的九道九言看似隨意的分別封在了“井”字的九個格之上。

在仙人衣的增幅之下,在他的修為又再上一層樓的基礎之上,這一個“井”字與最初在褶子山頂峰之上所劃出來的那一個“井”字,單從尺寸大小來說,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那九道九言形成了九宮格一般的排列,在那一個花圃上方,按照某種玄妙的節奏相繼亮了一次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同時消失不見的還有那一個花圃。

當然了,封印區域對一個小小的花圃來說實在是大了太多太多,不可避免會超出了範圍,將靠得最近的建木樹身上的一片區域也封印起來了。

包丁轉頭看到趙伯姬半信半疑的神色,笑了笑,示意了一下,說道:“我剛才說了,除了本天師,乾玥洲之上無人能找到這個位置了。”

趙伯姬飄到了那一片區域,來來回回了好幾次,確實沒有發現一點異常,好像那一個花圃就這樣平空消失了。

甚至她嘗試著在那一片區域操控魂魄元力,進行令字甚至陰陽律文的書寫,也絲毫沒有任何的凝滯感,與平時沒有兩樣。

只有當包丁仙人神像手中的仙人闊劍接近那一片封印區域的時候,才會激起封印邊界的那一層水幕一般的邊界,同時將明明已經在封印區域內的趙伯姬給彈了出來。

趙伯姬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的神色,隨即明白了過來自己是被包丁給小小的戲弄了一番。

趙伯姬沒好氣的白了包丁一眼,嬌嗔道:“姓包的,你是不是皮癢癢了?”

呀吼!包丁怪叫一聲,騰雲駕霧的向上升去。

趙伯姬不依不饒的追在後面。

兩人,兩身仙人衣,飄飄欲仙的姿態,彷彿此時此地已經是仙界一般。

沒過多久,兩人便換下了一身仙人衣,換上了常服,由鄂城東邊的那些小村落穿行而過,來到了武國京畿鄂城的城郊。

包丁直到現在仍是不太習慣戴著那一頂冕冠大模廝樣的到處走動,總感覺自己多少會有點像是走江湖表演猴子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