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棋甩鐙下馬,來到了包丁面前。

包丁此時自然也不能再像剛才那樣繼續抬頭望天,那樣「目中無人」,他看向了司徒棋。

郡司的攝政大人和閣老手中已經擁有極大的權柄,甚至可以調動軍團協同作戰。

不過,要說官職地位,倒是鎮南將軍更高一些。更何況司徒棋頭上還頂著一個「國丈」的頭銜。

於是,包丁主動向司徒棋拱了拱手,問了一聲好:「北郡司包丁,見過鎮南將軍!」

司徒棋隨即便拱了拱手,回道:「鎮南軍司徒棋,見過包大人。」

兩人互報家門之後,司徒棋也不跟包丁繞圈子,而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知道包丁仍掛著一個總司巡察使的官職。」

「不過,依照我翰國的律法,攝提司巡察使的許可權對外只是對七品之下的官員,巡察使可以先斬後奏;對內的話,對玄鐵牌之下的攝提師,巡察使可以先行收押!」

「包大人對右將軍雲從龍的處置,似乎有些越權了吧?」

包丁再次從懷中取出那一塊精美的方形龍玉佩,向司徒棋展示了一番,重申道:「奉今上口諭,如遇要事,可便宜行事,先斬後奏!見此玉佩,如見國君!」

翰國倒是不興跪拜,因此司徒棋也只是對著玉佩躬身行禮便算是「面君」了。

司徒棋直起身子來,接著又說道:「司徒御下不嚴,一時失察,確有不可推卸之責,不過......包大人既然行使了先斬後奏之特權,想必已經有了鐵證。」

「可否讓本將軍看一看雲從龍到底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重罪?也好讓鎮南軍上下懲前毖後,不至於再犯。」

司徒棋鋪墊了一番話之後,終於開始發力了。

包丁總不能說親兵營那兩千多人都看見了雲從龍的「罪證」了吧?

審案,需要人證,物證,書證,勘驗等相關證據。

通常只有在證據確鑿,罪犯認罪伏法的情況下,案子才能最終結案。

鎮南將軍把鎮南軍上下經營的鐵桶一般,要讓那親兵營二千多人串供、改口,恐怕也不不什麼難事。

到時親兵營那些人證究竟是「看」到了什麼,就難說的很了。

再說了,包丁動手之前原本就沒想過要什麼鐵證啊!

於是,包丁的回答很絕。

他一邊裝模作樣的輕輕的在那一塊方形龍玉佩表面擦拭了兩下,一邊漫不經心的答道:「罪名?莫須有!」

他將玉佩收進了懷中,繼續說道:「我只負責「先斬」,至於「後奏」的部分,就交給其他人吧!這才叫做各司其職,不是嗎?」

「司徒將軍問我這個問題,卻是問錯人了。」

司徒棋雙眼微眯著,寒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他若無其事的呵呵一笑,說道:「好一個莫須有!好一個「先斬」和「後奏」!」

陳拙之能夠坐到鎮南軍左將軍的位置之上,自然是司徒棋的嫡系,視司徒棋為主子。

為人臣者,君憂臣勞,君辱臣死。

陳拙之踏前一步,對包丁沉聲道:「好狂妄!連罪名也不需要有嗎?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對包大人「莫須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