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伯姬此時顯然已經明白了包丁招出來連兩位宗師也沒有察覺到其存在的大白的「潛臺詞」。

趙伯姬當機立斷的說道:「既然薩滿故佈疑陣,兵分兩路,那我們也兵分兩路。趙季跟我走,趙叔跟正氣團走。」

「這樣一來,我們雖然未必可以把他們的兩位宗師留下,但至少知道對方是誰。最後真要被他們逃走了,大不了就秋後算賬,「你來我往」罷了!」

趙伯姬這一番話,說得那是相當的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

包丁也從趙伯姬當著兩位宗師的面弄的這一言可決的作派之中,看出來了對方身份必定是非同尋常的。

於是,他瞥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趙叔,乾脆主動開口說道:「薩滿雖說兵分兩路,但是身邊必然還都是各自帶著三五個小嘍囉的。」

「趙哥,鐵哥,兩人是大江社的成員,先天境中品。可以作為趙巡察使的好幫手。」

包丁話音剛落,趙伯姬還來不及開口婉拒,趙叔、趙季兩人就已經高聲附和起來,連聲稱讚。

這種情況之下,趙伯姬自然不好再拂兩位宗師的面子了。

大家都知道眼下是非常時期,簡單的分了兵之後,便由包丁和趙伯姬兩人各自隨意的挑選了一條「路」,追了下去。

趙康、鐵崑山兩人都是善於追蹤的老手,發現了新的足跡之後,就請趙季過去看一眼,基本上就可以定下接著追蹤的方向了。

薩滿為首的那一夥人,除了在登岸時故布了疑陣,後面的行蹤倒是不難找。

畢竟薩滿他們還各自帶著三五個小嘍囉在身邊。

趙季也說了,如果只是他們宗師獨自一人的話,現在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哪裡還會留下足跡讓別人追蹤?

估計薩滿他們多半並不知道京東港碼頭上還有翰國的兩位宗師也在場,只是包丁異軍突起,翰國這兩位宗師才一直沒有撈著出手的機會罷了。

相對於趙伯姬那一路,包丁這一路可謂是進展神速。

當大白認準了薩滿等人的其中一位宗師的足跡之後,追蹤速度極快,幾乎沒有太多的停頓。

這一路的情況,看起來與另一路差不多。

對方或許也是為了匆忙趕路而沒有再出什麼么蛾子,足跡十分明顯。

前方已經可以看到東山千里防線的城牆、烽火臺的輪廓了。

不過,包丁臉上卻沒有什麼太興奮或高興的神色。

趙叔現在對包丁的觀感顯然是更進了一步,把包丁的神情看在眼裡,主動的問了一句:「包巡察使,看你愁眉苦臉的,在想什麼呢?」

包丁回過神來,應了一聲,答道:「我在想,既然對方出動兩位宗師,船舶司內的陣樞,當時明明只有一位魂宗師鎮守,為什麼他們沒有一鼓作氣破壞陣樞?」

「畢竟京東港不是他們的地盤,哪怕是將港口或器陣化為一片廢墟,對他們而言,也完全沒問題才對。」

不過,趙叔的反應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他說道:「可不是嘛!如果是我或趙季

他們幾個幹出了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來,多半是會自行離開的。哪裡還會帶著那麼些個累贅一同趕路?」

包丁挑了挑眼眉,問道:「宗師大人是早已經看出了其中的問題嗎?」

趙叔點點頭,淡然道:「我跟趙季兩人早已經看出問題來了。不過,說一千道一萬,他們畢竟是分兵了吧?」

「別說他們現在是在我翰國的土地上,就算是在別國,這追來追去的,哪怕弄得再多的陰謀詭計,最後總要動手見真章吧?」

「等下追上他們了,我們當面問一問,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嗎?」

包丁愣了一下。

他此時才直觀的體會到宗師眼界之高,自信之強。

尤其是趙叔臉上的神情氣概,很有一副「憑爾幾路來,我只一路去!」

受到趙叔強大自信的感染,包丁也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慮,岔開話題問道:「宗師大人剛才說了,每一個人的腳印都是獨一無二的。」

「只是,不知道我的腳印.......又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呢?」

趙叔沉吟道:「你現在還不是宗師境界,可能無法領會我所說的這些。」

「這天地之間原本就是一片混沌。清氣上升,濁氣下降。無論你原本是魂元力還是魄元力,最終還是殊途同歸,重回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