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磯之下,來內務聽完佘副將講述的這一場水戰,也不禁勃然大怒,連聲道:「這個陸三郎死的好!死的好啊!」

佘副將附和了兩句。

來內務隨即又好奇的問了一句:「這陸三郎難道就不知道他這一死之後,彭郡必然會遭到武國水師的報復?」

佘副將神情也是有些唏噓,說道:「知道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還不是當年大江堤岸「保南不保北」所導致的?!」

「大江流經千百里到了下游江段時,流速已經變緩,帶來了不少泥沙淤積,水面逐年升高。當時的應對之法便是逐年將堤岸修高。」

「武國的江南地勢較高,多丘陵,江北尤其是彭郡地勢低窪。」

「有一年發大水,朝廷權衡之後......就下令掘江北堤岸洩洪。當時就把大半個彭郡給化為澤國。」

「之後,又有兩次大水,朝廷便也都循了舊例,掘江北河堤以洩洪。」

「最終,龐大的大湖水系終於成形,對大江有了足夠的調節作用,朝廷這才沒有再下令掘堤洩洪。」

「彭郡歷經兩三百年時間終於變成了魚米之鄉,但彭郡的民心,卻是再也回不來了啊.......」

來內務自然也得唏噓一番,雖然看起來多少有些敷衍了事。

「彭郡決堤」的這個歷史話題也只是順帶而過,佘副將稍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來內務此次到這裡來,是找人嗎?」

來內務指了指江北岸這一邊的東山千里防線,又指了指江南岸示意了一下,給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意。

佘副將頓時「明白」了過來,說道:「那北歸之人還要勞煩內務大人親自過來一趟,也太過於抬舉他了!」

「不過,那北歸之人也算是命大,與左翼總兵兩人同在一艘四層樓船之上,這才躲過了昨夜那一場大劫!」

來內務一臉不屑的笑了笑,說道:「什麼命大?不過只是貪生怕死,生怕翰國派出了刺客將他的人頭拿回去領賞罷了!兩位武宗待在一起,自然比他獨自一人要安全一些。」

接著,來內務便問了一句:「那人現在去了哪裡?我轉達完了閣老的口諭,還得趕回南司。」

佘副將答道:「闋將軍與左翼總兵已經兵分兩路,一路負責掃蕩湖軍,另一路則負責招撫,雙管齊下,爭取在翰國大軍到達之前平定彭郡,然後構築防線。」

佘副將說完,招過來兩個親衛吩咐了兩句,將離得最近的一艘哨船召喚了過來,停在麻雀磯碼頭之上。

來內務看了看停靠在碼頭最遠端的那一艘哨船,又看了看自己這一邊空無一船的碼頭,臉上現出疑惑的神色。

佘副將見狀,連忙解釋道:「內務大人,那兩根「木樁」現在就在水底下,用鐵鏈纏著,沉了下去。」

來內務聽了,再仔細一看,果然看到兩條兒臂粗細的鐵鏈從碼頭上探進了河水之中。

這是利用鐵鏈的重量把那兩根「木樁」沉進了水底,隱藏了起來。

這也難怪碼頭附近根本見不到什麼人,更見不到船隻巡弋。

從追風號海船之上透過石脂水、火水在大江「中線」的水戰之中給武國水師以當頭一棒開始,到最近期的湖山水營水戰的霹靂水雷,火攻的運用方式越來越多樣化,甚至有些......妖魔化了。

使得這些武國人一個個多少都有些杯弓蛇影。

來內務臉上也是現出一絲避而遠之的神情,腳下加快了幾步,到了碼頭遠端,登上了那一艘哨船,

佘副將將自己腰間的一面令牌取下,遞給來內務,說道:「水道上的船隻見到這一塊令牌便會放行,可以為內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