砲官點了點頭。

就在孔大、孔二跟著同一伍計程車卒往前摸去的時候,他們還聽到不少其他計程車卒同樣在向剛才那一位砲官要人。

此時,煙霧逐漸消散,和煦朝陽終於照射進來。

可以看到激烈的戰鬥甚至一度到達了拋石機群的陣地之前!

血跡、屍體、甚至殘肢斷臂,斷折的兵器,斜插在沙地上的投槍,嚴重變形了的鎧甲,仍在燃燒著的小灘的石脂水火焰......

那士卒看到孔大、孔二兩人臉色有些慘白,便安慰道:「找你們兩人去是幹別的事情。暫時還沒有那麼緊張,還不需要你們兩上去拼殺。」

孔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帶著微微的顫音說道:「我們不怕殺敵,只是怕給大家添亂。」

孔二緊了緊手中的攻矛,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蠻族南下我們姬國的時候,我們跟那些蠻族幹過仗的,這才被抓走的。我們,不怕!」

士卒咧嘴一笑,用力的拍了拍兩兄弟的肩膀,也不多說什麼了。

三人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百人隊負責的廂車邊上。

那些披了全身甲的鎮北軍現在基本上都卸掉了最容易穿戴的鎧甲部件,或由軍醫療傷,或癱坐著喝口水,喘口氣。

有些餓急了的直接抓一把炒麵粉塞進嘴裡,然後才灌一大口水,倒是把自己噎得夠嗆,不停的拿手順著喉嚨。

這些鎮北軍儘管都有些疲憊,不過卻也十分從容,全都是一副枕戈待旦的樣子,隨時可以迎接下一場的戰鬥。

弓手、弩手正在「回收」那些羽箭或風羽箭。

從那些箭矢、箭桿上的新鮮血跡來看,顯然已經是在外面的戰場上打掃過一輪才撿回來的。

廂車木板平臺之上,百人長剛剛從窺孔回過頭來,對一眾部下吩咐道:「敵軍已退。現在抓緊時間把廂車轉個身。」

伍長看到孔大、孔二之後,便指了指廂車底下,說道:「你們跟著去,看兩眼,雖然不一定用得著,但至少要知道這個步驟是怎麼操作的。」

孔大、孔二應了一聲,跟著另外四個士卒爬進了廂車底下。

廂車之間是由兒臂粗細的鐵鏈連在一起的。

而作為連線兩架廂車的樞紐,其實是一個箱式的大鐵鎖,將兩端的鐵鏈放進去,扣好,再合上鐵鎖,上好鎖。

這就算完成了。

解鎖的步驟,不過是反過來操作一遍而已。

而百人長所說的「轉個身」,自然不是士卒們轉個身,而是廂車轉個身。

之前在那一場吞噬了數以千計圖騰旗軍的大火當中,車陣也算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原本向外的那一面雖然包了鐵皮,卻也燒壞了不少。

尤其是那些沾上了石脂水甚至是那種幾乎透明的火水的部位,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炭化!.

這一支百人隊,除了傷兵還有輪休計程車卒,出動了四十多人,分成裡外兩批人,透過繩索拉扯廂車的兩端,硬生生的在沙地上將廂車轉了個身,相對完好的好一面包鐵木板便朝著外面了。

在孔大、孔二看來,這兩塊包鐵木板其實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至少他們覺得兩塊包鐵木板估計都經不住發了狂的駱駝的拼命一撞。

接下來的事情,就讓這兩兄弟開了眼界了。

幾個多半是工匠的人提著一大桶黏糊糊的東西跑了過來,將那種黏糊糊的東西直接塗抹在了朝外面的包鐵木板的上下兩條線,像是加了兩條牆腳線一樣。

做完這些之後,那幾個工匠又飛快的趕往下一架需要他們進行修補的廂車,也是如法炮製,在包鐵的木板上下各糊上一道厚實的牆腳線。

在車陣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