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丁又對布巡察使說道:「煩請布巡察使帶人巡視白山,清剿金帳汗國的潰兵以及哨探。」

然後,包丁又招過來傳令兵,吩咐道:「三營人馬仍是品字形紮營,營寨立於老虎道南端出口。讓後面的民夫、輔兵可以開始動工了。」

最後,包丁才對神情複雜的江無缺說道:「陣圖在前幾天已經由船隊送抵南商港,走商路驛站,八百里加急送來,再過兩日必到。」

「江巡察使可以利用這兩天時間提前準備好修建器陣的相關事宜。」

包丁說完,見到江無缺雖然應了一聲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有些磨磨蹭蹭的賴著不走,包丁臉上閃過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

瑾瑜乾脆替眾人問了出來:「攝政大人,如果你今天不說清楚這一個戲法究竟是怎麼變出來的,恐怕在場這些人連覺也睡不安穩。」

一旁的眾人紛紛點頭附和,都是一臉的好奇和期待。

這個戲法最詭異之處便是人人都相信那是極高明的戲法,同時卻又擔心那不是戲法。

不過,眼下顯然並不是合適的時機,剛剛破了老虎道南關口,漠南北部已經集結了的各圖騰旗軍會做何反應,無人可以預料。

作為一軍之帥,哪怕只是一日之帥,也必須得儘快趕到老虎道南出口就近查探一番,制定出更具體可操作的戰術甚至戰略方針。

此外,南關口舊址還需要好好的清理一番,好讓白山國大軍順利透過,後續還有不少的輜重、軍需物資需要運送過去老虎道南出口。

包丁只能先答應了下來,說道:「今晚吧!等安營紮寨之後,我們再來細說。」

江無缺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他是具體操辦修建器陣之人,不僅代表了總司,更是代表了器陣宗,總不能翫忽職守還繼續賴著不走。

他估計是看不到包丁講解剛才那一次「神蹟」當中的玄機了。

包丁將江無缺的神情看在眼裡,便又補了一句:「江總使如果安排好了器陣相關事宜,今晚得閒的話也可以過來。」

包丁這話一說出口,反正梯子是遞給江無缺了,只要不影響器陣,江無缺怎麼安排他的時間自然是由他說了算。

江無缺自然知道包丁能為他一個下屬考慮到這種程度,尤其雙方是有與慕容青天的小過節在前的,包丁這一番話這已經是相當大度的表現了。

江無缺躬身行禮,應了一聲。

包丁、阿拉坦王為首的眾人便跟在白山行營大軍的後面,從滿地碎石的南關口舊址穿過,趕往老虎道南出口。

那些白山行營計程車卒見了包丁等人,都是肅然起敬,紛紛駐足捶胸為禮,死活也不肯走在神眷者前面。

包丁等人只好紛紛翻身上了馬,越過了大隊人馬,往前趕去。

此時的南關口,就像是一個大型的碎石料場,幾乎找不出一塊完整的石磚或形狀規整的石塊來。

而這當中,又有不少守軍的殘肢斷臂,以及實在是辨認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材質的一些焦炭一般的東西。

一些多半是屬於拋石機的木料仍在頑強的燃燒著,有些石脂水匪夷所思的濺射到了兩側的石壁上,也在或燃燒著或散發著黑煙。

這些黑煙算是這一個戰場之上守軍在這世上尚存的一縷氣息。

在南關口之後有一個巨大的碗形土坑,看上去有些像是一個萬人坑。

土坑底已經出現了明顯的顏色變化,甚至還有不少近似於陶器的碎片硬塊。

過了南關口之後,便是守軍的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