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零章 瑾瑜交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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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而是有些臉色凝重的看著羊皮紙,迎著陽光緩緩的翻轉了一番。
這一張羊皮紙看起來十分普通甚至有些低劣。
羊皮紙的製法大致是將羊皮浸泡在石灰水去毛除脂,製革,其後用專用的木框極力拉伸。
因此這一張羊皮紙上面有一些不太明顯的褶皺,橫七豎八。
落葉境!
包丁為了確認,念動之下進入了落葉境。
在庖道眼力之下,羊皮紙上的面的那些褶皺從紙面上幾乎不分先後的飄浮起來,在紙面之上的半空中形成了幾個黑白令的字型。
包丁心中暗道一聲,果不其然!
瑾瑜默不作聲的在一旁看著。
包丁低聲念道:「石脂,內鬼......這種密碼的想法,是來自於花語宗的《百字帖》吧?」
瑾瑜聽了,不禁挑了挑眼眉,卻仍然是一言不發。
包丁輕嘆一聲,又說道:「你我二人現在已經如此生分了嗎?」
瑾瑜又沉默了片刻,才輕嘆一聲,坦言道:「閣老總領魂師,攝政總領武者,巡察使一職.......職位雖不如閣老或攝政,但肩負暗中監察攝提司之責。」
包丁面無表情的問道:「這麼說來,我現在是有嫌疑了?我在漠北能幹什麼?裂土為王?」
瑾瑜搖頭,自嘲一笑,這才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或者不願意相信。」
「你身上現在有一種毛病,叫做「功高震主」。這種病一旦發作起來,是會要人命的。」
包丁舉起手來,啪的一聲,重重的拍在了面前的女牆之上。
聲音雖響,卻並沒在磚石上留下任何的裂紋。
包丁的一這掌,似乎發洩了自己心中勃然而起的那一股怒氣。
瑾瑜彷彿一下子開啟了話匣子,又說道:「如果你只是北郡司的攝政大人,或許還好說。可問題是你神眷者之名,在漠北甚至漠南都擁有了無比的威望。上一次神眷者,後來儼然便是大漠之主。」
「尤其是與四位薩滿、神侍一戰之後,整個大漠都再次堅信,只有神眷者才能擊敗神侍和薩滿。」
「那些凡人可不會去管趙父是誰,不會去管武狂,不會去管白山營陣亡的一千餘具裝重騎。他們甚至不會去管究竟是誰在散佈這些神蹟。他們,只相信他們所相信的。」
「你同時還是一位百年一遇的陰陽師!如果你是翰國之主,你會放心讓這麼一個人在漠北隨心所欲的繼續發展自己的勢力嗎?」
「派人在暗中就近監視你們,只是題中應有之義。」
包丁聽著瑾瑜冷冰冰的這一番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沉聲道:「刻意散佈這些神蹟的,堅稱我是神眷者的,那可是你的兄長!難道你.......」
瑾瑜舉起手來,啪的一聲拍在磚石之上,斬釘截鐵的說道:「真要有那貳心的話,我便大義滅親!」
包丁看著瑾瑜變得通紅的手掌,臉色有些陰沉,說道:「你不會懷疑這個內鬼就是王馬吧?他這樣做有什麼好處?養寇自重?!」
瑾瑜有些失神的搖了搖頭,喃喃道:「我也不知道。這些年我們兄妹二人聚少離多,我已經有些不太認識我這一位兄長了。」
「根據漠北的線人上報,石脂水、火水、瀝青這些漠北最為重要的戰略物資的產量,並不止字面上所看到的那些,有一部分被瞞報了。」
「他加入北伐軍,沿海路登陸漠北,多半是原本是存著為國捐軀之心的。」
「我猜想,漠北的局面豁然開朗之後,或許在白山國呼風喚雨,一言可定千萬人的生死,時間長了,慢慢的,人心也就變
了。」
包丁輕咳一聲,為王馬辯解道:「他或許只是有些擔心飛鳥盡良弓藏的下場而已。」
瑾瑜呵呵一笑,又說道:「他已經開始在瀚國派來的將領當中發展自己的親信了。」
「難道你想說這是為了加強對軍團的掌控力?難道你不覺得這種時候卻正是要避嫌?向翰國之主奏請,派一位真正的將軍來統兵,難道就那麼難?」
「翰國在這前前後後已經在漠北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消耗了不少國力。翰國版圖當中如果再出現一位「鎮南將軍」,則翰國危矣,遲早會四分五裂!」
包丁神情複雜的轉頭看了瑾瑜一眼,開門見山的問道:「既然你要「暗中就近」監視我們,現在卻跟我交了底,就不怕漠北平空生出什麼變數嗎?」.
瑾瑜轉頭與包丁對視,坦然道:「我相信你!從見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發現你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
「或許應該說,你的目的非常簡單。如果說趙伯君更關心他的王座,更關心再次一統乾玥大陸的文治武功。」
「那麼你更關心的是解開劍冢山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