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坦王與包丁在漠北搭檔,一路跌跌撞撞,出生入死,這才奠定了日山國之基石。

他自然比魏無忌或瑾瑜更瞭解這一位攝政大人。

他吞了一口唾沫,這才半信半疑的問道:「你,該不會也能使用......鬼畫符吧?」

包丁撓撓鼻子,點了點頭。

這時,就連瑾瑜這一位與包丁相識於微末的巡察使也禁不住咕噥道:「鬼畫符......呵!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魏無忌也是有些失神,咕噥道:「靈獸我還能理解,還能接受,無非是將野狼馴服成忠犬罷了。可是,這鬼畫符,這......」

包丁拍拍心口,坦然的再次強調:「我,是陰陽師!你們三個,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別這麼的大驚小怪好嗎?」

阿拉坦王端起面前的酒杯,神情複雜,嘿嘿一笑,將剩餘大半杯的馬奶酒倒入了口中。

魏無忌與瑾瑜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兩人難得的也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壓壓驚。

瑾瑜想開了,神色最先恢復了正常,調侃包丁道:「我說你之前在鬼域之中為什麼每每總是能化險為夷。」

「搞了半天,你根本就是「如魚得水」嘛!」

魏無忌搖頭輕笑一聲,作了一個請繼續的手勢。

阿拉坦王給自己滿上一杯馬奶酒,先幹為淨,然後笑罵了一句:「你大爺的!這一杯敬我們的敵人!還好你是我們這一邊的,不然啊......」

包下為下面要說的話奠定了一個基礎之後,將思路捋順了一些,這才開口繼續說道:「我嘗試移植鬼樹,目的非常簡單,正是為了更加針對性的破壞鬼樹,不讓鬼樹形成規模,甚至.......」

「最好的結果便是不讓鬼樹再次形成鬼域。畢竟.......下一次的大潮,或許也就在這數年之間便會鋪天蓋地的襲來。」

帳蓬內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重。

鬼域的大潮,像是一次非常不講道理的「清零」。

人族與鬼怪之間的爭鬥,甚至戰鬥,最終在一場漲潮與退潮之間,重新獲得了平衡。

然後,一切便回到了原點,開始下一次的「輪迴」。

自從攝提祖師駕鶴西遊之後,乾玥大陸之上便是陷入瞭如此詭異的週而復始。

似乎沒有人知道究竟那些鋪天蓋地如潮而來的鬼怪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哪怕是攝提師七代徒孫鍾司,建立了攝提司,哪怕是之後仍有陰陽師、天師這種天縱之才執掌攝提司,仍然無法轉變這種情況。

而到了鬼火流星雨降世,人族甚至一度處於劣勢之中。

頑強的人族經過了三百餘年,如同島礁一般抗下了數次的大潮,這才勉強將局勢扳回到了鬼火流星雨降世之前。

「根據記載,大潮之間相隔的時間越長,則大潮的規模越大。」包丁沉聲道:「這一次,極有可能又是一次百年一遇的大潮。」

「北有金帳汗國,西有姬國,南有武國,蠢蠢欲動。翰國在這一幫豬隊友的環視之中,如果不找到破局之法,任憑那越積越高的浪頭最終狠狠拍下......」

「人族便有沒頂之虞啊!」

帳蓬內的另外三人暗自點頭,聽到「豬隊友」時臉上都是擠出一絲笑意來。

他們顯然都認同包丁的預測,並沒有將他的一番話當作是危言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