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父搖搖頭,說道:「很難!你說的那些,除非是直接給金帳汗國換一批新的統治者。」

「如果金帳汗國向翰國請求內附,那些薩滿就得承認翰國宗主國的地位,無論武者還是魂師就都得受攝提總司的管轄,聽從總司的調派。」

趙父稍頓了頓,又說道:「宗師代表著一方勢力。宗師其實是由這一方勢力所供奉的資源來進行修煉的。」

「同樣的,金帳汗國的每一位薩滿,也是代表著其中某幾面圖騰旗的利益。」

「如果真的能將漠南置於我翰國的治下,那必然是要革除奴隸制,加強中央集權管理的。」

「革除奴隸制的話,受損的自然就是那些部落頭人、圖騰旗主,以及這些大小奴隸主背後的薩滿。」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金帳汗國是願意向瀚海鬼域進行大規模獻祭而換取某些利益的,譬如大隊人馬安全的通行,譬如說修煉的霧茶、靈茶。」

「這種獻祭,在姬國、武國都是不認可的。那另外的兩國跟我翰國一樣,都是透過霧茶行、東山團等等的勢力進入鬼域掃蕩的方式為主來獲取霧茶和靈茶等資源的。」

趙父嗤笑一聲,又說道:「其實,當初金帳汗國仍是前朝帝國的屬國時,總司派出過幾派宗門的大魂師們為金帳汗國修建器陣,幫助他們更好的抵禦大潮。」

「不過,金帳汗國降而復叛,而那些器陣使用不當,保養不得法,最終自然就是失效了。」

「所以說啊,金帳汗國不僅是一片荒漠,更是魂師四大宗的荒漠。他們舉國上下只有一位魂宗,便可見一斑!」

包丁點頭附和道:「是啊!我們不需要他們呈上國書,輿圖的這種形式,而是需要他們真正的歸化我翰國,接受朝廷的管理,不要再搞那些說的一套,做的一套這種把戲。」

「單單只是與鬼怪共舞這種事情,便已經是觸及人族的底線了。他們操控著數以百萬計人口的意志,比孤魂社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危害自然也更大!」

金帳汗國的話題,也就到此為止了。

損失了神侍、四位薩滿之後的金帳汗國,無論她是否願意投降,也已經無法阻擋翰國入主大漠的大勢了。

區別也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之前是趙父引起的這些話題,包丁不好岔開話題。

現在藉著兩人熟絡了一些的機會,包丁便有意無意的將話題往修煉方面引,往自己長久以來一些疑惑方面引。

能向翰國老祖級宗老請教的機會,可不能從自己眼前錯過了。

「你是問骨器如何成為神侍的小喇叭?」趙父沉吟片刻,這才開口說道:「你首先得理解這一點:鬼怪說的不是人族的語言。」

「無論是魑獸、魅精、魍影、魎霧,它們都沒有喉結這種東西。」

包丁點點頭,表示理解。

「譬如說武狂的腳印。武者、魂師的腳印深淺不一。」趙父繼續說道:「而無論是魂師還是武者,有一個共通點。他們都是透過認識自己,再去認識這個世界。」

「你只管將腳印理解成是武者真氣或者魂師念力,對體外世界的探索的某種延伸即可,就像是章魚的觸手。」

包丁再次點頭,想過了上一次透過腳印追蹤薩滿的經過,附和道:「這麼說來,腳印其實算是武者或魂師的一種獨一無二的印記了。」

趙父又說道:「鬼怪對人族而言,只是使用魂元力、魄元力的方式不同。它們同樣需要透過它們自身的天賦以及特性來認識這個世界。」

「而骨器,只是它們的一個認識世界的途徑,或者說工具。至於「說話」,則是骨器的其中一種用法而已。」

包丁恍然:「所以說神侍只是破解了其中一種「術」,並不是破解了骨器所蘊含的「道」。」

「就像人族同樣可以使用魚腸劍來避水,可以使用斬鬼「千面」來易容,可以使用藥鼎來炮製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