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架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四輪廂房馬車已經停在了船舶司大門外。

趙叔對趙仲、包丁兩人說道:「我送一送你們吧!」

趙叔將兩人送到船舶司大門,上了馬車,揮手告別,說道:「大陣既然已經重啟,我也得守在這裡了。」

「下次再見,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了。趙叔在此預祝包大人.......心想事成!」

如果說趙叔之前的言行舉止對包丁還隱約有些傲然的情緒,現在卻是幾乎要與包丁平輩論交。

這與包丁獨自一人刺殺了武國淮陽常平右鎮守一事,恐怕不無關係。

宗師境之上的各位宗師之間確實還有或大或小的差距,但是能夠刺殺一位宗師的陰陽師?

這種實力,這種膽識,這種壯舉,無論如何也當得起趙叔的這一番禮遇。

包丁哈哈一笑,說道:「我知道了,下次路過京東港,定將帶些好東西來看老哥哥!不過,老哥哥答應的那些東西,可不能少呀!」

趙叔笑罵了一句,說道:「行了行了!我一言九鼎,不會賴賬的!」

趙叔說完,在車轅上輕拍了兩下,示意車伕可以趕車了。

馬車一啟動,包丁便感受到了馬車的與眾不同。

之前在淮陽常平鎮車馬行所租的馬車,已經算是舒適的,有舒適的坐墊,座位還有靠背,坐在上面,累了還可以閉目養神。

現在這一架馬車,行駛之間幾乎聽不到任何雜音,車輻、轉軸的聲音反而聽著有些悅耳。

行駛當中,馬車極為平穩,連車窗掛著的遮陽簾布也只是靜止的狀態。

車廂內,兩頭各有一張舒服的靠背椅,椅子之間,有一張茶几。

包丁之前在漠北已經是土皇帝一般的地位和享受,自然能夠看得出來車廂內的物件、飾物蘊含著低調的奢華。

這顯然就不是普通人能夠乘坐的馬車。

果然,趙仲開口的第一句便是:「這一架馬車是大別藏大人的專車,包大人還是第一個登車的外人。」

包丁呵呵一笑,揉揉鼻頭,一時之間臉上竟然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尷尬,有那麼一點點摸上大家閨秀的閨房卻突然遇上了對方家長的感覺。

趙仲淡然一笑,從茶几下方抽出一塊棋盤來放在茶几之上,取出兩個棋簍來,分了一個棋簍給包丁,說道:「應該會下兩手吧?不會下棋也沒有關係,打發一下時間。」

包丁自然是無不可的接過了棋簍。

所謂金角銀邊草肚皮。.

包丁雖然對棋道沒有什麼興趣,一些基本的落子、提子、計氣的規則,還是多少知道的。

趙仲的第三句更是直接點題:「我與趙叔、趙季三人,將聯名舉薦包大人為北郡首任攝政大人。」

包丁這才剛剛落到了小飛守角的開局,聽了趙仲的話,手上棋子一滯,思忖了片刻,才落了一子,說道:「包丁武學境界不過是先天中品,恐怕難以服眾啊!」

趙仲落子可比包丁快多了,隨手落了一子之後,微微一笑,說道:「包大人不必自謙!今上對包大人此次考驗大為讚賞,這才授意我們三人聯名舉薦。」

「不瞞包大人說,大別藏大人與我們三人,正是此次考驗的考官。哦,對了,包大人就不好奇大別藏大人對你有什麼評價嗎?」

包丁愣了一下,自嘲道:「如果不是什麼好話,宗老還是不要說為妙。」

趙仲促狹一笑,說道:「別藏大人說了,包大人......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