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 白山部漏夜徵糧(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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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仁此時已經恢復了不少,緩緩搖頭道:“我是馬上就要抱孫子的人了,血脈已經延續下去了。”
冷大祭司伸手虛招一下,將藥鼎吸了到手上,一邊收好,一邊對那個黑衣人說道:“我懶得跟這個老頑固說了,你來說吧!”
那個黑衣人嘿嘿一笑,接過話頭,對一臉疑惑的牧仁說道:“聖山王族賜婚給你,你就沒有一點點懷疑嗎?”
“那個所謂的聖山王族某一位旗主的私生女,早已經被阿里甫給‘捷足先登’了!”
“到時啊,小牧仁的遺腹子,是阿里甫的種,你到時再來一個暴斃......你們白山部最終就搖身一變,成了雙頭蛇的食邑!”
牧仁當然不信,連連搖頭。
冷大祭司衝另一個黑衣頷首示意了一下,後者從帳蓬的屏風後面提溜出來一個被破布塞住嘴的人來,丟到牧仁腳邊,說道:“這個人,牧仁頭人想必應該還記得吧?”
“他說的話,至少應該比我們說的要可信一些吧?”
“啊?!是你?!”牧仁藉著火盆的光亮,顯然是認出了那個人的身份。
只見他一把將破布扯了出來,正反手幾個耳光就將那個人扇醒了過來。
那人醒了過來,看到牧仁在帳蓬裡,便也明白了過來,直接開口說道:“阿里甫混在送親的隊伍當中,每天晚上都鑽進那女的帳蓬裡過夜,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
“不信,你們再找幾個當時送親隊伍的人問一問就知道了!大家都知道,只是都不敢說而已。”
“那女的,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停了月事,直到婚禮禮成,也再沒有來月事。”
“她肚子裡的種,究竟是誰的,還用得著問嗎?”
“再說了,阿里甫現在已經落入他們的手中,頭人你只需要當面質問阿里甫就行了。”
牧仁一臉無法置信的看向冷大祭司,問道:“阿里甫已經被你們活捉了?!聖山大軍從白山部過境也就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吧?阿里甫手上也有一萬親軍啊!那可不是一萬頭羊!”
冷大祭司哂笑道:“一頭羊帶領的一群獅子,怎麼可能打過一隻獅子帶領的一群羊?!更何況我們還不是羊,是老虎!”
牧仁額頭的皺紋又深了,沉吟片刻,有些必若死灰的說道:“我只能代表自己,我只能調動自己的親軍。白山部的其他綠洲部落不會同意反叛聖山的。”
“畢竟怎麼看也是聖山的贏面大許多。”
冷大祭司冷笑一聲:“這一點,不需要你操心。等到達吾提下令‘就糧於敵’的時候,那些綠洲部落的頭人就會看清楚聖山王族的真面目了。”
“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悲劇就是個笑話,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才會有切膚之痛!”
牧仁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對冷大祭司說道:“我對聖山一十七部王族已經是掏心掏肺了,聖山卻仍然如此對我,好傷心,好失望啊......”
“他們趴在白山部身上吸血,我還可以忍。但是,他們想要我白山部,想斷了牧仁的血脈,那就是你死我活的結局,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天亮之前,我會帶著親衛和白山部的所有糧草,去約定的地點與各位匯合。小牧仁,就拜託各位照看了!”
說完,牧仁頭也不回的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便是牧仁召集親衛和軍隊的各式號令聲,持續了好一陣的人喊馬嘶。
接著,便是牧仁簡單的動員,說明徵糧的重要性,號召親衛務必儘量收刮乾淨每一個綠洲部落。
動員的過程當中出現了一陣十分詭異的死寂,約莫一盞茶的工夫之後,便是千軍萬馬開拔的動靜傳了過來。
帳蓬裡的黑衣人出了帳蓬,看到了負責為他們領路的牧仁親衛,冷大祭司便隨口問了一句剛才發生了什麼。
“頭人剛才是在祭旗。”親衛臉色也是有些古怪,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小山包,簡單的比劃了一下,又說道:“頭人把彎刀刺進了她的肚子裡,連裡面的那個也一起殺掉了。”
一眾黑衣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去,發現被綁在一根木樁上的那一具屍體正是小牧仁的那個妻子。
她已經有九個月身孕的肚子乾癟了不少,像一個老人充滿褶皺的一張臉,那些血汙像是痛哭流涕的樣子。
牧仁當眾親手斷絕了無論是小牧仁的血脈,還是阿里甫的雙頭蛇圖騰的血脈,這都分明是不給自己留任何的退路了。
看著牧仁率領著三千親軍舉著火把漏夜出發去各個綠洲徵糧,一眾黑衣人對視了一眼,分成了兩隊人。
一隊人將小牧仁放在兩匹戰馬之間的繩床之上,朝著老虎道的第三關方向而去,隱入了夜色之中。
另一隊人則遠遠的吊在牧仁親軍的火龍後面,監視著徵糧的進展以及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