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把達吾提的人馬儘量都留在漠北,至少得讓他們看到勝利的曙光啊!”

......

“那些漠北人真是陰險啊!那麼寬的壕溝,裡面的石脂水一旦點燃了,火牆、黑煙升起來,我們急起來還不得奮力跳過去啊?!”

“你怎麼不說說壕溝前的那些陷馬坑?老子腳崴了之後,差點被人踩死!幸好從腦子清醒著,從壕溝旁邊繞了過去。”

“是啊!然後那些漠北人還在壕溝後面斜斜的插了兩排長矛。這不管是人也好,馬也好,一跳過去還不得直接給串在上面啊!”

“嘿嘿!如果那個時候他們再把山脈上的那些石頭牆給挖了,我們估計也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我後來問過那些遊哨了,尼勒克河下游的水位直接從剛剛過膝升到了可以淹過頭頂啊!那些比馬頭小一點的石頭,在河灘上也有不少。”

“聽他們說啊,那些石頭是山神的眼淚。山神不忍心看我們被淹死,所以把那野馬一樣的河水給拖在了原地,等我們離開了河谷才鬆了手。”

“可不是嘛!那兩千勇士獻祭給了山神,這才換回了我們這些人的平安啊!”

“你們說,為什麼漠北人當時沒有挖開石頭牆啊?”

“你傻啊!尼勒克河谷地勢像一個東高西低的水渠,如果挖開了石頭牆,那洪水衝下來,帶著河谷口那幾百塊巨石,像梨耙一樣從上游到下游......嘖嘖!尼勒克河谷那可就完了!”

“噓!別說了,大人們過來了.......”

達吾提甩鐙下馬,在士卒們複雜的注視之下,當先走進了博爾塔頭人的大帳之中。

他身後跟著副將阿里甫,幾個萬人長、千人長,最後才是博爾塔部的頭人:哈吾勒。

眾人掀開門簾,魚貫而入.......除了哈吾勒。

親衛一臉冷漠的將哈吾勒擋在了他自己的帳蓬之處,甚至很不客氣的在哈吾勒胸口上推了一把,示意他退後一些,不要偷聽帳蓬裡的對話。

哈吾勒陪著笑臉,退了幾步,找了個馬紮坐著,等候著帳蓬裡的召喚。

他的目光隨著幾個遊哨將領移動著,看著他們從親衛掀開的門簾之下彎腰鑽了進去,隱約聽到了一些對話。

“......已經確定了,南商路的援軍號稱兩個萬人隊,其實都只是一些老弱。獵鷹在高空之中也看不出來這一點,只能將大概的人數透過飛行軌跡傳遞給鷹奴。因此,那個,才出現了誤判.......”

帳蓬的門簾放了下來,另一個遊哨的將領接過話頭,向沉著臉的達吾提稟報道:“塞裡木的萬人隊,已經到達額爾部,他們.......基本上全都是奴隸。”

達吾提看了看全都住了嘴的眾人,示意了一下,說道:“繼續!”

剛才那一個遊哨將領便繼續說道:“初步判斷,塞裡木那一萬奴隸,與額爾部的奴隸,共同將那些巨石拖上了河谷口兩側的高地。”

“然後,那一萬奴隸才向著塞裡木方向行進了兩個時辰,再然後.......折返回來。”

達吾提呵呵一笑,說道:“那一路疑兵不就是逼我們跟漠北人速戰速決嘛!還有呢?還打探到了什麼情報?”

“我們在河谷高地上找到了這種縫製的布料,簡單的測試過了,從高處看下來的話,這種布料蓋在身上,看起來像是石塊。”

說到這裡,他將兩塊花花綠綠,以褐色為主的布料分別呈給達吾提和副將阿里甫。

阿里甫看了一眼布料,若無其事的打量了達吾提一眼。

後者皺著眉頭,口中默唸著那個鷹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