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用泥漿塗抹身上各處火點的,效果比用水要好上那麼一些。

有一個更狠的,直接朝著旁邊一塊窪地衝了過去,縱身一躍,跳進了半人高的汙水當中。

當他將整個人浸入水面之後,火,自然是熄掉了。

不過,當萬人長派了親衛去拉他上來的時候,發現這個衝得太猛的倒黴蛋的腦袋貼在自己的肩膀上,已經把他自己脖子給摔折了。

這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聖山大軍與漠北聯軍脫離,緩緩退進了河谷之中,與達吾提的“後軍”,會師了。

那兩三百塊巨石,無形之中便成了兩軍之間一道天然的分界線。

這種瓢潑大雨當中,繼續作戰相當於謀殺自己計程車卒。

交戰雙方都相當剋制,選擇了停戰。

漠北人相當懂得因地制宜,他們將那數百個火坑利用了起來,數十人圍住一個火坑,頭上頂著幾張油布。

這樣既可以避雨,也可以禦寒。

其他的漠北人沒有火坑,但是有戰馬、駱駝,也是充分利用了起來,搭成了一頂頂“移動”的帳蓬,躲了進去。

這些漠北人還閒心將種種容器擺了出來,放在戰場上,用來蓄滿雨水。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有些漠北人便哼起了時代久遠的漠北牧歌。

這些漠北人原本就是能歌善舞的,即便是不太熟悉這一些牧歌的人聽了一小段之後也能跟著一起哼唱了起來。

悠揚的歌聲在雨幕之後,飄出了老遠。

河谷前,河谷兩側高地上,甚至河谷靠近魚頭礦山的那個方向,也都有了迴響。

天地之間,除了那些單調的雨點,似乎一時之間就只剩下這種讓人心情愉悅的歌聲在四下飄蕩著,傳播著。

反觀聖山大軍的那一片,從達吾提以降的眾人,個個都已經是淋成了落湯雞一般,狼狽不堪。

尤其是那些傷兵,哪裡有時間包紮傷口,垂頭喪氣的,還有交兵器當作柺杖來用的。

看起來顯得更加淒涼。

漠北人這一邊,大合唱之後,心情大好的漠北人便抓緊時間啃兩口肉乾,喝兩口奶製品,就著雨水灌兩口,爭取在接下來的戰鬥當中保持足夠的體力。

歌聲是停了下來,交頭接耳的嗡嗡聲還是有的。

這時,數騎人馬從漠北人的陣中出來,朝著河谷內的聖山大軍而去。

此時的聖山大軍,剛剛完成集結,重整了陣形,正處於一陣悲風淒雨之中。

漠北這一邊的七八騎,仍然是掛著兩面漠北旗,為首的自然是那一位阿史那包。

阿史那包來到了那一片巨石陣的分界線之前,對著前來相會的達吾提朗聲道:“你們,投降吧!”

轟!

正好一陣滾雷響起,震得眾人耳朵一陣嗡嗡作響。

雷聲消退。

達吾提淡然一笑,對著阿史那包說道:“你讓我四萬大軍對你那兩萬多人投降?再打下去,還不知道誰輸誰贏,現在就說這些,為時過早了一些。”

阿史那包哈哈一笑,隨手舉高自己手中的漠北旗,突然吼了一聲:“敬!漠北!”

畢竟是先天武者,阿史那包這一聲倒也不遜色剛才那一陣滾雷太多。

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

離得最近的自然是河谷口兩側高地上的那些大師、伏兵們。

他們發出了第一聲響應:“敬!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