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旗幟,無論是圖案,手工,材料等等,已經全都比南商路那一支駝隊所掛出的那一款,明顯要精細了許多。

漠北各部,跟著兩位二旗主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不需要對那一張漠北獸皮輿圖的下落再遮遮掩掩了。

現在,就是透過這一戰,將告訴整個漠北,究竟還是有那不願意再繼續屈服於聖山霸權的部落站了出來。

一如數百年前他們的先祖那樣,勇敢的衝著聖山王族甩出那一個字。

“滾!”

山脊之上,一眼望去,沿用了數百年時間的額爾部的標誌旗幟接連被取了下來,轉眼之間便全都換上了嶄新的漠北旗!

而此時,不遠處的沙丘之上開始浮現出黑壓壓的一片人頭來。

額爾部落的遊哨開始向後撤,與對方的遊哨保持著若即若離的狀態,不時也會返身衝殺一番。

這個過程當中,從沙丘後面湧現出來的人數越來越多。

等到對方從沙丘開始分兵,向著額爾部的人馬撲過來的時候,已經明顯分成了三個攻擊箭頭。

博爾塔部,塞裡木部.......還有,尼勒克盟!

如果單單從人數上來說,這三支人馬甚至還比額爾部的人馬要少數千人。

可是,從那些彪悍的身姿來看,這些是漠北各部真正意義上的戰兵!

不是額爾部落七拼八湊出來的老弱病殘,不是已經全民皆兵的額爾部所謂的“人馬”。

而身處額爾部的陣營之中,對於雙方真實的實力差距的這種感覺會來得更加明顯。

一位奴隸主看著不遠處一個曾經屬於自己私產的原鎮北軍士卒。

後者手中正在挽著刀花,顯然是正在熟悉那久違的兵器的觸感,試圖儘早找回對彎刀的全面掌握。

那一身消瘦的體形,赤著腳,站得很穩,眼神波瀾不驚,嘴角卻微微揚起,似乎在笑。

這一位奴隸主轉頭看向多里庫,低聲問道:“頭人,那些奴隸真的會願意為我們而死戰嗎?”

多里庫看著前方緩緩逼近的敵人,漫不經心的問道:“礦山是誰贏回來的?”

“我承認,那幾個奴隸是真正的勇士.......”奴隸主剛剛說了半句,就被多里庫揮手打斷。

“不是額爾的族人,也不是奴隸。”多里庫再次抽出自己的那一把上好的兵器來,笑道:“礦山古法對戰之所以取勝,是因為阿史那包大人所說的.......‘我們’!”

“他們以自由之身赴死,是因為堅信我們不會讓他們死的毫無價值!”

“這一戰過後,輸了就一無所有。僥倖贏了,你還特麼的去分什麼奴隸或族人?”

“他在你眼中或許曾經是奴隸,但我們在那些聖山王族眼中又算是什麼東西?!連畜生都還不如哇!”

多里庫緩緩舉起手中的彎刀,向所在陣營左右分別示意了一下,高聲喊道:“敬!我們!”

敬!

我們!

沙脊之上的額爾部人馬齊聲響應。

遠處那兩個額爾部陣營的數百人明顯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加入了呼應當中來,壯大了這一波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