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軍遊哨脫離戰鬥的時候,這個人,當時是殿後的。”

“我跟他交手了至少一刻鐘的時間,不會認錯人的!”

“他刺中我三劍,而我砍了他兩刀。那兩刀分別是左腿外側,右後背。究竟我有沒有認錯人,你們讓他脫下衣物來看上一眼就知道了!”

包丁看著伯長那陰沉的臉色,知道親軍所說的多半不假。

不過,周圍的人還是沒有完全聽信親軍的一面之詞,有人置疑道:“就算你說的那兩個地方都有刀傷,也不能說明他就是你遇到的那個鎮北軍啊!”

“就是就是!在場的各位,哪一個身上沒有幾道刀槍箭傷的?”

不少人紛紛附和。

親軍搖頭,喊道:“你們聽我說完!”

四周的人漸漸安靜了下來。

親軍比劃了一個大概的位置,這才繼續說道:“如果只是兩道刀傷,確實不能證明什麼。但是,他後背這個位置,有一塊銅錢形狀的紅色胎記!”

“這種胎記,總不可能人人都有了吧?!我砍了他那一刀之後,皮甲、衣服破了,我可是親眼看到的!”

四周的人面面相覷。

如果說樣子相像,確實有不少人。

如果說那兩個位置都正好有刀傷,這個範圍便縮小了許多。

而如果說到胎記形狀、顏色、位置也都一樣,那就.......

包丁再次看向伯長,後者點了點頭。

這顯然就是預設了親軍所說的刀疤、胎記。

不過,就在伯長準備開中攬下某些並不存在的罪名的時候,包丁搶先開口了。

“沒錯!他確實是鎮北軍士卒。”包丁一開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四周的人都驚呆住了,不少人還下意識的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個親軍也是愣住了。

包丁的話,看來也是他絕對沒有想過會由包丁口中說出來的一個答案。

在他的心中,多半隻是以為包丁是被人所矇蔽或欺騙的。

包丁在空地上緩緩的踱著步子,繞著圈子,繼續說道:“或者更準確一點來說,他,曾經是一個鎮北軍計程車卒。”

“他跟我族的勇士拼過刀,流過血,甚至陷入孤立無援的絕境之中,也沒有放棄。”

“然而,正是這樣的一位勇士,卻被翰國朝廷所放棄了。”

“那些南人貪官吞掉了給他的撫卹金,他在戰場上的繳獲,甚至連徵召入伍時答應的良田,也只是給了幾塊荒地充數!”

伯長眨巴眨巴眼睛,終於還是作出一副悲憤狀。

包丁又說道:“為了生活,為了家人,他不得不去賭場給人看場子。然後,這才認識了‘半天’賭館的東家。”

看到眾人茫然的神情,包丁便又解釋了一句:“‘半天’賭館的東家,就是黑龍會的史進......阿史那進。”

啊!原來這樣!

眾人恍然。

包丁越說越順:“知道了他的情況之後,史進很痛快的幫他解決了所有問題。代價,只是在某些時候為黑龍會作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像他這樣的人,史進還招攬了不少。黑龍會原本就是我族安插在翰國北境的,於是便招攬了不少原鎮北軍計程車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