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依山散佈著大大小小的村落,有十數座之多。

沝山,便是兩河交匯之前的那一座山脈以及周邊灘磧的總稱,方圓數十里。

這種得天獨厚的環境,也造成了沝山深處長年霧氣繚繞,不見天日。

最初魑獸群便是從沝山出現的,前後襲擊了雙河鎮過半的村落!

“郡司派人前後搜查過沝山二次,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包丁半信半疑道:“僅僅憑我們兩人,更加難以有什麼發現吧?”

“還記得我在小酒館提示的那個‘靈獸’?”王馬倒是胸有成竹,說道:“沝山附近至少出現過三次魑獸的蹤跡。”

“我追蹤下去,便發現矛頭全都是指向了沝山深處。”

“要想魑獸不主動攻擊平民,只有可能是馴養的靈獸才能做到。”

“王哥的意思是說,魑獸巡視沝山,防止有人誤闖?”包丁恍然道:“這就是所謂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你只需要跟那兩個捕快交待一句,說是要扮成樵夫進沝山查探一番。”王馬收好輿圖,說道。

“相信你進了山之後,很快便可以知道究竟有什麼人趟進了這潭渾水。”

“放心好了!我會在暗中尾隨你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有人對你下死手的,那必定會引來攝提司第三次的查探!”

包丁自嘲道:“看來王哥是要我做蟬,王哥自己做那黃雀。”

兩人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兩人一明一暗的聯絡方式,一些緊急情況之下的應對,王馬便原路返回,從窗子離去。

包丁豔羨的目送王馬飛簷走壁的離去,咕噥道:“失魂症,還真是一張好牌。”

“這身體的本尊估計是真的受到過極度驚嚇,有些事情還記得,有些事情則已經忘記了。”

“只是,王馬好像有個妹妹,跟我青梅竹馬,剛才倒是沒聽他提起。”

一夜無話。

包丁第二天一早,果然就跟那兩位捕快說了打算喬裝進山的事情。

兩位捕快支支吾吾,說是沝山裡可能有魑獸。

包丁說我不正是為魑獸而來的嗎?

兩位捕快又說我們三人現在勢單力薄,不如再向衙門調派些人手前來。

包丁也懶得跟他們磨嘰,真的找客棧借了一身粗布衣裳換上,然後跟一個前來送薪柴的樵夫買下了他幹活的工具,這就進山了。

班頭跟在包丁身後,另一位捕快則直接趕回衙門稟報縣令大人去了。

杏花村正在沝山的南麓,由客棧出門,幾乎幾步路就已經進了山。

沝山的植被豐富,針葉林、闊葉林、竹林、灌叢、山地草叢、草甸,甚至還有沼澤地。

清晨散步一般走進山裡來,空氣清新,環境靜謐,蟲鳴鳥叫,倒是叫人洗淨了凡塵,神清氣爽。

那捕快原本也想著緊緊跟著包丁來著。

殊不知包丁雲掌已經完全解鎖了二矛三盾,雲掌的步法用在山林之間倒是“因地制宜”了。

越往山林走,路越是難行,霧氣也越是深重,頭頂的樹冠幾乎遮天蔽日一般。

包丁突然站定了腳。

前面是一片林中空地,朝陽穿過參天大樹葉片間隙射了下來,有點萬丈金光的意思。

空地上站著一位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