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池予槿指著電腦螢幕中的證件照,池鏡眯著一隻眼睛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又把手指捂上讓這張照片只露出一張嘴巴,他猛的一拍大腿!

“完了,肯定是陸振東那個老東西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我停車的時候靠著牆邊兒的一箇中年人問我借火,肯定是那個時候被調包的!”

池鏡悔不當初,他的火機就放在內兜裡,肯定是那個時候!

他跑回房間從洗衣機裡搶救出外套拿了出來,正面一翻,果然內襯的口袋外面找到一道口子。

“這都是什麼人啊?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我的衣服裡面劃個口子!”池鏡狠狠地把帶著水和泡泡的衣服扔在地上。

池予槿遠遠的看了眼,不贊同的指著衣服:“別扔在這裡,弄髒了你打掃?”

“陸七安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一定在淮東留了後手!我們都上了他的當了!”池鏡單手握拳錘著手心,來來回回的在屋裡走來走去,“是不是你出現在南境讓陸七安有了警惕?現在可怎麼辦呀?我都已經打草驚蛇了!”

池予槿摸著下巴,她回憶著和陸七安在機場相遇的場景,這到底是誰的手筆?

陸振東的能力一般,連守成都做不到,怎麼可能先一步猜到有人要去溪蒲山打探情況並安排好人?

如果是陸七安做了,那他又是為什麼?難不成自己猜錯了?其實陸七安並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陸氏消失,坐享其成?

池予槿搖了搖頭,不對。

陸七安和池予槿脾氣性格都很相似,如果池予槿這些疾病的話,成熟後的池予槿應該也會像陸七安那樣。

可是這一切都是池予槿的假設,而這所有的假設都建立在兩個人性格相似的情況下。

如果從一開始就猜錯了……池予槿上牙磨了磨下牙,還是不對!

陸振東守成,那麼究竟是誰讓他開啟的溪蒲山專案?

如果他主動開啟溪蒲山專案,那他一定已經知道為什麼這個專案當時會中斷。

但如果萬一是有人欺上瞞下,一面左右逢源勸說陸振東簽字,一面又狐家虎威利用陸振東的威勢……

池予槿想了想這種情況並不是不可能存在,畢竟陸振東攏共也沒當多久的總裁,又早早的退一下,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能力極強的陸七安。

陸七安在任上從沒出現一點兒差錯,他把陸氏帶上巔峰,陸振東養尊處優多年,乍一接觸猶如浩瀚的海洋一般巨大的陸氏,難免有些捉襟見肘,自大冒進。

像陸振東這樣的人根本想不到安排人來攔截池鏡又不動聲色的換掉池鏡的卡片,他甚至都不知道池鏡的存在。

畢竟J&C參加各項宴席都是由代理人前去,而池鏡也從不去公司,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J&C和池鏡、池予槿有關係。

“池予槿,你在想什麼呢?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因為我打草驚蛇,讓陸振東有了防備,那後面的計劃都得更改!怎麼辦?”

“不急,溪蒲山僅僅只是一個開發專案,卻圍了層層門禁,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原本我只是想著先利用輿論讓陸振東低頭,但現在……”

池予槿抬起頭,目光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只要能拿到確確實實的證據,我們就可以直接提交給有關部門,那剩下的一切都不需要我們再出手。”

“溪蒲山的專案被開啟的原因,我想也是因為現在的陸氏在這個專案上壓了太多的資金,被迫、必須要開啟。”

“真的沒關係嗎?”池鏡剛鬆下來的心忽然又提起,“現在都已經這樣嚴了,接下來只怕會比這更嚴,我們怎麼得到證據?”

池鏡咬著後槽牙,溪蒲山的專案給工人們開了雙倍的公司要求只有一個,就是工人不可以攜帶通訊裝置進入,他們那裡有公用電話,只是公共電話旁配備了專人看管。

“明明只是一個工地卻搞的像是秘密基地一樣!”

池鏡看了看半個身子隱藏在黑暗中的池予槿嘆了口氣:“你要是長得普通點兒,還能跟著送菜的車進去。”

“我進去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我看到了,即便是傍晚裡面也要亮如白晝,無數個攝像頭開著,幾乎沒有死角,池予槿,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猜錯也許是錯的?”

能夠在工地裡安裝那麼多臺攝像裝備的,一方面確實讓工地內的安保措施達到了頂級,但是另一方面也讓人更加相信他們問心無愧,不然怎麼可能大辣辣的在攝像頭下面做虧心事?

溪蒲山專案到底有沒有問題?

這其實才是池鏡心中最擔心的事情,他之所以去,是為了驗證池予槿的猜想,僅憑著他們手上的幾個人嘴巴一張,根本沒有多大的可信度。

就算能夠把溪蒲山的輿論掀起來,如果久久沒有確鑿的證據,也只會被打上以訛傳訛的標誌。

池予槿皺著眉:“如果老祖宗沒騙我的話,那底下絕對有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