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貨忙上前一步準備打掃杯子的碎片,陸知白瞬間站在兩人面前:“這裡用不著你們出去吧。”

“少爺這……”

陸知白吞了口口水,瞪著眼睛:“我是少爺還是你是少爺?我說不用就不用!”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那我們出去了,您什麼需要再叫我們?”

“嗯。”

保鏢剛一走,陸知白就彎著腰掀開床單,池予槿盤腿坐在床底下,臉上帶著薄薄的怒氣。

“嘿嘿嘿……”陸知白笑著拉了一把池予槿,“剛才那個我情急之下就……”

池予槿翻了個白眼,本來還想矯情一把躲在床底下不出來讓這小子知道女孩子有多麼不好哄,但……

池予槿從床底下鑽出來,雖然地面很乾淨,但床的底面全是灰,她拍了拍頭髮,肉眼可見的頭上的灰塵。

“嘿嘿嘿嘿……”陸知白不好意思的笑著,他指了指衛生間,“要不你洗個澡去?”

“我看你們一個個全都有那個大病,我就待一會就走,看你這個狀態也挺不錯的,到底怎麼回事兒呀?”

陸知白把紅花油往床頭櫃上一放,脫了鞋上床:“嗨,都是我哥小題大做,我就……就低血糖,暈了過去,然後他就我搞到急救室來,根本就沒事兒。”

池予槿皺著眉頭,燈被保鏢開啟沒關上,她打量著病房裡的設施,心律檢測儀呼吸罩都沒有被收回去,吊瓶架子上還有半瓶淡黃色的藥水……

陸知白髮現池予槿眼睛在飄吊瓶,他暗暗責怪小護士怎麼沒把這半瓶藥水收走,他趕忙走過去擋住池予槿的視線:“就是葡萄糖而已,我醒了之後就拔了,剩的半瓶。”

池予槿抖了抖唇角,眼睛很尖的,看著吊瓶上的英文標籤,她心中咯噔一聲,陸知白怎麼會用到這種藥?

“你……”

“怎麼?”陸知白眨著眼睛,池予槿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

她的手在陸知白頭髮上揉了揉:“沒什麼,覺得你很可愛。”

“是吧,我所有的朋友都是這樣說的,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陸知白眼前突然閃現那個白衣女孩,她一如往常般的笑著笑著一躍而下。

“池予槿,我……”

陸知白心中無比的震驚,他眼睛無法聚焦皺著眉頭,往後退了一步被絆倒。

池予槿發現陸知白的臉煞白煞白,她瞬間扶著將他放倒抱到床上:“深呼吸,放空自己。”

池予槿迅速連線上心率儀,夾在陸知白手指上,一隻手捂著他的眼睛,手上的溫度能讓他感受到平穩與安心:“什麼都別想。”

“我沒想,池予槿你抱抱我。”

池予槿坐在床頭,眼睛盯著儀器上起伏不定的曲線,陸知白把頭埋在她的腰間。

陸知白此時的情緒就和儀器的曲線一樣,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樣的時候想起那個女孩,他緊緊的抱著池予槿,從池予槿身上吸收一種名叫安全的味道。

池予槿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他的後背:“怎麼了呀?陸知白,我就在你身邊,你害怕什麼呀?”

陸知白把腦袋擱在池予槿腰部擰了擰,然後抬起頭:“我說不出來,池予槿,我就是很害怕。”

池予槿看著陸知白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瀰漫著陰霾,內心無比的煩躁。

她有很多很多話想說,可她卻說不出來:“別怕,我在呢。”

“嗯。”

陸知白拉了拉她的手,用糯嘰嘰像個小貓咪一樣的聲音說道:“能留下來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