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風一晚上都在胡思亂想,快到天亮才睡著,醒過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他一醒過來,就聽著外頭一陣啾啾的雕鳴聲,走出房間一看,那白雕在院子上空盤旋著飛來飛去,秦長風打了個呼哨,那白雕徐徐飛到他的身邊。

他帶著白雕走出店來,突然一個人衝上來一把抱住了他,這人力氣好大,卻沒有絲豪惡意,秦長風定睛一看,原來是虎子。

虎子叫道:“大哥,想死我了,你這些日子去哪了?你家房子都塌了,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秦長風看虎子這些天不見,又長高了一截,已比自己高出一個頭不止,不由暗自感嘆,只叫道:“放開!放開!我這不回來了嗎?你怎麼知道我在客棧裡?”

虎子放開手來,大聲說道:“你房子塌了,我想你還要回來,就每天去看看,今天一早,一大幫人在幫你蓋新房子,我一問,才知道你在客棧裡邊,你這位雕兄在你房前守衛,我猜想你有重要的事情,可能是在練功,就沒打攪只在這前邊等你。”

秦長風一聽有人幫自己蓋新房子,也好奇起來,讓白雕繼續待在院中,和虎子一起向外走去。

走到鎮尾,果然有一夥人在自己院中忙碌,進院細看,原來是古力等人。不知他們從哪兒弄來了木頭等建材,正在幫他再建房屋。新建的房屋舍棄了偏房,只建造了正面三間,框架已基本立好,正準備開始上大梁。

那大梁有兩三百斤重,需要兩個人爬到上面去接,秦長風見強尼已在上邊,古力嫌小巴力小,正要親自上去,虎子見狀,也要上去,只是他雖是力大,腳下卻笨,爬上去太難。

秦長風一把拉住兩人,喝道:“還是讓我來吧!”

說罷,一個旱地拔蔥,人已輕飄飄落在他梁頭,周圍的人都喝起彩來。秦長風挽起衣袖,與強尼一人提著拴在那大梁上的粗索,兩人對望一眼,大喝一聲,那大梁被兩人提起離開地面,已穩穩落在梁頭上。

兩人初次配合,竟然如此默契,強尼的冷冷的刀疤臉也不禁露出一絲笑容。接著兩人又開始上其他支梁,強尼身材高大,秦長風看上去瘦,力量卻不弱,那兩幾百斤的梁木,在兩人手裡都是舉重若輕,劈楔錘釘,兩人手下又是一般靈巧。一板一眼間,快捷利落,節奏鮮然,像名家演奏般精彩,那四周眾人看了,都忍不住喝起彩來。

不過一頓飯功夫,幾間屋已經構架完畢,古力等人又在下邊找來草葉黃泥,用籮筐裝了吊了上來,兩人將那屋頂蓋上,幾間小屋,雖是簡陋,卻已成規模。

秦長風跳下屋來,見原本破舊房屋,如今變得煥然一新,不由地有些心下感慨,忙向古力等人稱謝不已。

扎旺老爹眨了眨他那乾巴巴的眼睛,笑道:“鳥兒都有個窩,風兒怎麼能沒有家呢?若是風兒沒有家,我們來了也沒有找朋友的地方。”

秦長風眼眶有些溼潤,大聲道:“朋友來了就是到了家,到了家,怎麼能沒有酒呢?”

諸事完畢,已是黃昏,大家就在秦長風的院子裡燃起一大堆火,大家圍坐在火堆旁喝酒暢談。

一個胡人從行禮中拿出馬頭琴,彈奏起來,搖曳的火光中,大家唱起了歌曲。秦長風聽得歌曲中有說不盡的蒼涼憂愁,不由問古力這歌曲的含義,古力以中原語言唱來,雖韻味不足,但秦長風卻聽得入了神。

男兒走遠方

安有家

雄鷹飛萬里

不忘巢

朋友相識

應有酒

飲酒須醉

醉斷腸,

酒後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