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洞來,行者喝道:“墨恕聽令,限你即刻與神斧居士前往除妖,即時出發,不得有誤!咄!”

兩人眼前一變,已置身在一個通道之中。

那通道有階梯向下,墨恕身小,就跳到秦長風肩上。秦長風隨那石階徐徐而下,石階上黑暗一片,只有墨恕兩隻眼睛閃著幽光,秦長風勉強能看到一丈以內的光景。

兩人不知往下走了多久,突然前方沒了臺階,只有一條長長的甬道,秦長風用那眉心靈識探去,那甬道上不知塗了何物,靈識竟也只能探出兩丈來遠。

秦長風慢慢前行,心下莫名忍不住恐懼起來,問墨恕道:“那女妖究竟是何物?”

墨恕低聲道:“這女妖無形無體,最善控制人的靈魂,你有梵音護體,不用怕她。現在可怕的是,她控制了那六合靈童為她所用,六合靈童武力非凡,又不知痛疼,非要打到至死方休才可。不過,若是打不過,切記要退出房間,那女妖走不出房間,切記切記!”

突然,秦長風靈識突探到前方一道門戶所在,那墨恕突地跳下肩去,秦長風嚇了一跳,低聲問道:“怎麼了?”

墨恕沉聲說道:“我沒有梵音附體,不敢和女妖硬拼,你先進去,我就在門外接應你。”

秦長風哭笑不得,搞了半天,還要自己一個人上,只是此時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秦長風掏出風行斧,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輕輕一推,那門應聲而開。

只見裡邊青幽幽一片光芒,凝目看去,那房間只有兩三丈寬,六個青面童子,皆是身披黑甲,手執寶劍,面無表情,站在那房間兩側一動不動,只是不見那女妖的身影。

房間時不見了女妖身影,莫非如墨恕所言,那女妖無形無體,所以自己才看不見。

看不見並不代表不存在,莫非是以靈魂狀態存在。

秦長風想起初次與獨孤陽爭鬥時獨孤陽表現出來的那股陰冷氣息,他閉起雙眼,用眉間靈識探去。首先,靈識觀那六個黑甲童子,那六個童子毫無生命氣息,只有頭部若有若無的一股陰冷氣息在波動。

秦長風暗道:莫非這就是那女妖的控制六個童子屍體的秘密所在。他再細心的往那房間各個角落探視,房間內再也沒有那種陰寒氣息所在。

秦長風有些奇怪,但他知此行兇險,也不敢粗心大意,只是細探不已,但都一無所獲。秦長風睜開眼來,再細細打量房間,房間內一片狼藉,地上雜亂堆著許多物件,角落裡有一個架子,上面堆著一些箱子,房頂上還鑲嵌著幾顆明珠,只是都蒙了好多灰塵。

秦長風心道:莫非是那女妖已經移居別處,那倒是免了許多手腳。但轉念一想:若是她藏在某處,不能為自己探測到,豈是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一時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進還是不進。

墨恕也走到門前,探頭看了一看,突然用嘴猛地向秦長風的腳上拱去。

秦長風本在舉步不定,這下不用多想,不由自主地一步跨進屋來,他大罵一聲,忙用梵音護住心神,小心戒備。

一步跨出屋內,那六個黑甲童子頓時有了反應,手中寶劍發著幽幽黑光,動如脫兔,直向秦長風刺來。

秦長風腳下一道氣旋踢出,順勢脫離六人的劍網形成的包圍圈。

六人雖劍法精妙,身法卻是有些僵硬緩慢,秦長風身法展開,六人一時也碰不到秦長風。

但斗室之間,騰挪閃轉的空間不大,斧子長了,反不利於發揮,秦長風索性將那斧子變得只有三尺餘長,曲身收腿端坐如在那藍色精靈房間一般,氣旋帶著他在房間溜溜直轉。

他口中默唸渡涅真言,暗自戒備,轉了幾圈,只不見那女妖蹤影。

那六個黑甲童子如木偶一般,來來去去只是一套劍法,但劍光兇險,秦長風不知斧法應用,一時也不知如何應對。

只見劍光如網,威力煞是驚人,自己躲閃之際,偶爾將斧子砍中黑甲童子身上,只聽砰砰直響,卻不能傷童子分毫。這斧子吹去,反而因此慢了身形,險些為童子寶劍刺傷,秦長風眼見不妙,忙一溜煙跑出屋來。

秦長風一出屋,黑甲童子果然不再追擊,都退回房屋邊上,靜立原地,像從未動過一般。

秦長風心臟砰砰狂跳,回想起斗室爭戰,雖進退自如,但劍影之下,卻是兇險連連。他心中後怕,就蹲下身來,悄聲對那墨恕說道:“那女妖不在屋內,只是童子劍法好生利害,該你出馬了!”

墨恕聞言,張開小口,吐出一把二尺來許的寶劍。

寶劍放出赤紅光芒,墨恕將劍握在小手之中,那劍雖短,卻比墨恕高出一頭,看著異常滑稽。

墨恕沉聲說道:“劍法我還是略懂,乾脆我現在傳你一套劍法,將赤霄劍借給你,你再去與那童子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