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喃喃說道:“我不信,我不信。”

秦長風疑惑問道:“你不是狂沙族高手嗎?你怎麼不知道這事,莫非,你早就死了?”

獨孤陽一愣,過了一會兒,又長嘆一口氣,說道:“我確實不知此事,當年吾乃吾族開天上將,可以說是狂沙軍數一數二的人物。那時,兩軍互有勝負,魏國百萬大軍攻不進我們沙漠腹地,我們幾十萬軍隊也打不進大山之中。兩軍相持不下,死傷慘重。有一天,魏國鉅野王突然傳信,道兩軍大戰傷亡太重,願效君子所為,來場三對三的個人決鬥,以定兩軍勝負。這約定是在一處秘密之地進行,前面兩場一勝一負,最後我與星北魁相鬥,那星北魁打不過我,一路逃跑,將我誘到了陣法之中。那陣法,你也知道,就是石陣迷陣。唉!只怪自己當初太過沖動,那星北魁號稱鎮國大法師,對魏國重要不言喻,我一心想將天星子斬於斧下,卻不想中了那廝奸計。那石林奇陣端是厲害,竟引用天地之力,雖是迷陣,但若是加以蠻力,即變殺陣。我雖勇冠三軍,那殺陣威力之大,我也只能堪堪用風行斧擋住而已,卻不能脫困出陣。好在我在陣中發現那地下所在,稍得喘息,苦思出陣之計,最後終於想到一個破陣的方法,就是以天地對天地,只是天時有變,我就可以出陣。只是等了好久,那陣中非但沒有半分糧食,而且還在不知不覺間吸取人的靈血精氣,我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不得已利用分魂大法將魂魄和全身真力注入隨身風行斧和絕命鉤中。唉!往事不堪回首,如果當時不是一時衝動困於陣中,我們狂沙族三大高手都在,帶領眾軍與魏軍交戰,就算到這龍門關下,鹿死誰手,尤未可知!”

那獨孤陽一口氣說完往事,就沉默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又低聲說道:“不過,現在想來,魏國定是圖謀已久,那決鬥之事,也是提前謀劃好的一步,若是我等不應戰,必有其他奸計。”

聽獨孤陽將這一段往事娓娓道來,秦長風不由地聽得呆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遲疑說道:“獨孤前輩,我先前與你有誓約,我在此再次重申那誓約我必將進行到底。只是,有一個事情還沒來得及跟你細說,那天,我在那陣中看到你所留文字。”

說著,又將那日石林奇陣中的遭遇慢慢道來。

出乎意料的是,獨孤陽並沒有異樣的情緒。

他只是淡淡說道:“你鑿破那巨石頂面,等於蠻力破陣,已將困陣變為了殺陣。那時天地處於變化之中,暴雨已暫時改變陣法,那陣法暫時沒有發揮殺陣的威力。後來我們返回了陣中,陣法恢復,所以我們才在陣中遭遇兇險。”

頓了一頓,又道:“算來年深日久,陣法消耗已大,不然只憑我殘魂之力,只怕我們早已死在陣中。”

秦長風聽完,不由默然半晌,又以魂語振聲說道:“不管那陣法究竟有多厲害,終有一日,我一定會將那絕命鉤取出交給你,這是我的誓言,我一定會去做。”

獨孤陽緩緩道:“也不必完全如此,那法陣太過神奇,若不是星北魁親至,一切都是惘然。如果你要遵守誓言,只要將我送到風塔斯找到大靈法師就可以了。”

秦長風應道:“你放心,我發的誓,一定會做到。”

過了一陣,獨孤陽突然說道:“我若是你的話,就將風行斧妥善收好,從此不再輕用。”

“為何?”秦長風不解道

獨孤陽嘿嘿冷笑道:“如你所言,如今狂沙族已經凋零,這裡已是魏國的天下,魏國狂沙,雖過百載,宿仇舊怨仍在,你手持我族神器風行斧,敢情是以為魏國人都是有眼無珠之輩。”

秦長風聽罷不禁悚然一驚,冷汗直流,他摸了摸腰間的斧子,又將衣服扯來嚴實蓋上。

獨孤陽又冷笑道:“如此欲蓋彌彰,又有何用。”

秦長風有些惱怒,叫道:“這一塊笨鐵,我難道還能吃不下去不成,難道你有什麼好方法。”

獨孤陽笑道:“你太小看風行斧了,若是你練到風行自在功極高境界,吃下去又有何不能。”

秦長風有些無奈起來:“那你讓我快到練到那等境界。”

獨孤陽哈哈大笑,說道:“我從第一層練起,花了一百年,才有大成,你說你要花多少時間才可如我這般。”

秦長風反問道:“最快的人花了多少時間?”

獨孤陽傲然道:“我就是修煉的最快的人,有的人資質稍差,練到老死,也只練到兩三層而已。”

秦長風默然,他已練至第二層,這功法已是極為玄妙,若是練至最高境界,豈不是有毀天滅地之能。但人能否活一百年都成問題,想練成那等境界,不知要到猴年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