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風見狀,拿著剩下兩隻禿鷹屍體慢慢走上前去,只是那白雕得了吃食,敵意雖少了一些,仍然是昂頭堅羽,只是不讓秦長風靠近。

秦長風又將一隻禿鷹屍體輕輕拋給白雕,那白雕又啄食了禿鷹內臟,眼睛又盯著秦長風手中鷹屍。秦長風再慢慢靠近,那白雕還略有防備,秦長風慢慢示意,只恨自己不會雕語,試探幾次,終於走到那白雕身旁,將那鷹屍遞到白雕嘴下,那白雕吃了禿鷹內臟,精神好了許多,對秦長風也不再驅趕。

秦長風從懷中取了一顆大還丹,以手示意那白雕張開嘴巴,那白雕也通人性,看靈丹如豆子,色呈幽光,知是寶物,微微張開雕嘴。秦長風小心翼翼地將那大還丹納入白雕嘴內,那白雕服下小還丹,頗為受用,神情好了許多,知秦長風一片好意,對他就不再防備。

秦長風細細將那白雕傷勢細加檢視,診斷一番,主要是一隻翅膀折斷,一條腿也將斷未斷,都需要接骨續筋之法,而其他小傷卻無大礙。

秦長風不由心下犯起難來,這傷也好治,只是這戈壁沙漠地帶,人窮物少,那裡去找接骨續筋的靈藥。

他環視周圍,那黃沙茫茫,放眼望去,只有數不盡的沙土,還有這眼前十幾條已經死僵的蛇屍。

蛇!秦長風心下一動,定睛細看,果然這蛇與其他蛇不同。

黑續斷蛇:其身如黑漆,堅如鋼鐵,遇險斷成數節逃竄,又可自行復續,唯有異鳥口泫,入其七寸可令其僵斃而亡,其死而斷節處生泫,其泫色香,生肌續骨,頗具神效。

秦長風撥弄那地下黑蛇,果然身體幾處都是如同刀切斷開一般,又藕斷絲連結合在一起,扯下來後,那斷面粘糊糊一層如膏似涕,湊在鼻邊一聞,果然有一層如麝似蘭的香味。

秦長風嘆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莫非是這白雕有靈,知黑蛇可治骨傷,所以將諸蛇啄死在此,只是不能像人一般有靈巧雙手,所以無法自行治傷。

傷藥已備,秦長風當下去那懸崖上伐來兩顆松樹,修枝去皮,將樹幹均砍成平整木板。秦長風匯聚蛇屍,將那蛇屍斷口泫液塗抹那傷口上,再將那白雕翅膀及大腿斷骨扶正,用木板松皮固定。

秦長風見白雕不住發抖,好像十分痛苦,遞過一根兒臂粗的松枝讓那白雕咬住,那白雕倒也懂事,張嘴將那松枝緊緊咬住。秦長風將白雕翅膀粗腿都固定完畢,又將剩餘蛇泫再塗抹在那斷骨周圍,那傷口生出一層透明薄膜,已似傷口癒合一般。

那沙漠烈日正猛,秦長風風行功初成,開始還不覺得什麼,這療傷接骨,初次上手,不由得聚精會神,全力以赴。此時鬆懈下來,才覺烈日難擋,他將剩餘松葉,編了一頂闊帽,戴在頭上,又用幾根松枝,做了個簡易擔架,將那白雕抱到架上,拖起擔架,向沙坑外走去。

不一會兒,他找到一塊風化的岩石,岩石下一片小小的陰影,秦長風將白雕放在那陰影之下,又將擔架斜扣,成了一個簡易的窩棚。

這一番作為,饒得秦長風身具異功,但烈日暴曬下又沒有補充水分,也是筋疲力盡。他舒舒服服地躺在窩棚,倒出兩粒大還丹,人和雕各服一粒,大還丹一服下,口中頓時一片清涼,心中焦躁熱氣也似散了許多。

日落山西,大地微涼,秦長風出外找尋,又碰巧打了只肥碩的礫鼠,一人一雕飽餐一頓。

如此,日出而息,日落而獵,秦長風有弓弦石奇技傍生,只要見了獵物,必逃不出他的手心,這日子過的也是悠哉自在。

閒來無事,秦長風又向獨孤陽殘魂討教風行自在功的奧妙。講到他自創弓弦石,獨孤陽也不禁有些驚訝,於是又將那第二層功法妙用慢慢講解,秦長風整日無事,除了睡覺,沒事就修煉那風行自在功。

在那窩棚裡待了七八天,秦長風見白雕傷勢已好的差不多,將那白雕抱出窩棚,拆掉白雕身上的夾板,那白雕抖身站起,行走如常,又展翅試飛,已能縱跳飛出七八丈遠。

那白雕似飛幾次,興奮地跑回秦長風身旁啾啾直叫,很興奮的樣子,也像在表示感謝。

秦長風見白雕已無大礙,笑道:“雕兄,恭喜你傷勢復原,你就去找你的主人吧?”

那白雕似聽懂秦長風言語,向萬絕谷爬去,秦長風心中暗驚,莫非他的主人就在萬絕谷中。

白雕到了谷邊,不住哀鳴,但又不敢飛下去,只是徘徊,似無家可歸不知何處可去的孩子。

秦長風知道萬絕谷是險地,也不敢輕犯,心中暗歎:若它主人在這谷中,這麼些日子下來,只怕早就死了。想到這裡,就說道:“如果你找不到你主人,也就暫時跟著我吧!”

那白雕啾地鳴叫一聲,也不知道聽懂沒有,它徘徊一陣,見秦長風向黃石鎮方向走去,也亦步亦趨,在後面緊緊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