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風心頭一喜,不由大聲叫道:“酒瘋……老頭!你…”

還沒等他說完,這樂聲一停,酒瘋子就像受到驚嚇一般,突然轉身就向遠方跑去。

秦長風見到熟人,哪裡肯放過,就一把抱上小黑緊跟在後。

酒瘋子跑得極快,秦長風這段時間功力大進,施展全力也跟不上他的步伐。

酒瘋子還是一幅瘋瘋癲癲的樣子,跑一會兒,又停下來,呆在原地或是抓抓頭,或是撓撓咯吱窩,他見秦長風又追了上來,又撒開腿跑了起來。有時他跑著跑著,突然又跳到溪水裡,撲騰一番之後,再起身再跑。

正因如此,秦長風才不至於跟丟,他跑得沒有酒瘋子快,也還能勉強跟上酒瘋子的行蹤。

酒瘋子跑來跑去,每次都跑不多遠,他總能找到溪流,也不免要跳到裡邊撲騰一番。

如此次數一而再,再而三,秦長風心中不由琢磨起來:莫非出入這沼澤,與這溪流有關?

但是溪流變化莫測,一會兒在這出現,一會兒又在那裡出現,秦長風在這兒困了這一個來月也沒摸清它的規律,酒瘋子瘋瘋癲癲的,又是如何搞清楚的呢?

一時也想不明白,秦長風只好緊跟在酒瘋子身後,又跑了約有小半個時辰,轉來轉去也不知走了多少路。

突然之間,酒瘋子大叫一聲,向前狂奔而去,速度之快遠勝之前。

酒瘋子速度一起,秦長風就再也跟不上他,只見酒瘋子起落之間,很快就消失在前方霧氣之中。

秦長風追了一陣,眼前再尋不到灑瘋子的蹤跡,剎那間,內心湧起一陣巨大的失望,一股無名的怨憤充儲在胸間,他揮掌就向那四周擊去。

“唰唰唰…….”

隨著掌風擊去,突然有一陣異響。

秦長風詫異之間,上前兩步細看,入眼是一兩人高的影子,密密匝匝,這不是那迷霧沼澤邊緣的的梭梭林又是什麼?

原來已經走出沼澤來了。

秦長風悲極而喜,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一陣狂笑,內心久累的沮喪終於得到了釋放,不由朝天大聲喊道:“我終於出來了!”

穿過梭梭林,雖看不清道路,好在已有了明確座標,秦長風也不著急,就尋了塊乾淨的地方坐在原地,靜等天亮。

夜色之中,霧氣中隱隱閃著一些詭異的光,但隨著小黑叫了幾聲,這些光就迅速遠離了。

天色破曉,迷霧漸散,四下的道路已能看清,秦長風起身向鎮上奔去。

清晨已至,街上已有了稀稀落落的幾個人。

秦長風推開院門,只見青驢好好地在吃草,院中也甚是乾淨,這裡間如昨日一般從未荒廢,秦長風感動的幾乎掉下淚來。

困在沼澤中也不知過了多久,算來總有兩三個月吧!恍然如昔,鎮上的時光竟像沒有流逝一般,這院中一如往昔。

能走出迷霧沼澤,還要多虧了酒瘋子,酒瘋子居然能辨別出迷霧沼澤的道路,他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

秦長風懷著疑惑,走到裡屋。

酒瘋子躺在床上,正在呼呼大睡,身上還是老樣子,一點也不像昨夜在沼澤中折騰過一般。

秦長風更是疑惑,他上前推攘叫道:“瘋子,瘋子,我知道你沒瘋,快醒醒!”

推了半晌,灑瘋子終於睜開了眼,他不滿地看了秦長風一眼,嘟嘟囔囔地發了陣牢騷,又躺了下去。

秦長風沒得到答案,哪裡肯放過他,不由強行將他拽起,大聲喝道:“我問你,昨夜你到迷霧沼澤幹什麼?”

“什麼?什麼?有沒有酒?”酒瘋子還是隻關心酒。

秦長風搖了搖頭,灑瘋子痴痴傻傻說道:“沒有酒,我要睡覺。”

說完,他倒身又睡。

很快,鼾聲響起,秦長風看著他睡夢中仍是一付痴呆的樣子,心中也不禁自我懷疑起來,昨夜看到的人,究竟是酒瘋子?還是一個長得像酒瘋子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