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風說完,就牽上青驢向外走去。

老人身形一閃,又攔在秦長風去路上,口中叫道:“且慢!”

秦長風一股怒火已忍耐不住,他暗自運起真氣沉聲喝道:“怎麼?你要出手攔我?”

老人臉色平靜如水,慢慢說道:“你若是來賣藥的,豈有不賣藥就走的道理,你若不是來賣藥的,豈能如此輕易從老夫這裡走出去。”

按秦長風本來的脾氣,就要立刻動手。

不過想到自己本來就是來賣藥的,自己也需要錢,也不得不按下脾氣,將青驢上的兩個袋子提了下來扔在地上,只淡淡說道:“這就是我的藥材,你要收就收,你若不收,自有識貨的主。”

老人斜眼一瞥,大聲喝道:“黃胖子,你還在地上裝死幹什麼?還不快來看看這藥材如何?”

黃洪打了敗仗,他怕主人怪罪,就躲在地上哎呦叫個不停。

這下主人怒喝,他也不得不急忙一個翻身站起身來,肥胖的身體跑得飛快,幾步間已跑到袋子面前。

他站著擺了個戒備的姿勢,懷疑地向秦長風看來。

秦長風心中好笑,但還是退了幾步。

黃洪這才走上前去,開啟了地上的包裹。

他仔細看去,臉上驚訝之色愈發凝重起來,最後忍不住“咦”了一聲,對老人說道:“老爺,你……你過來看看!”

老人也收劍踱步上前,俯身看了兩眼,又撿起一把藥材來仔細端祥,他臉上也露出驚訝之色,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力所見,又翻看起另外一個包裹來。

看了半晌,老人站起身來,對秦長風拱手說道:“今天是遇大行家了,請恕我們先前的無理。若我老眼未花,這些藥材都是野生的,又以獨特的方法烘焙過,而且烘焙之法甚是了得,將藥性煉至了返璞歸真的境界,真是妙極!光憑這烘焙手法,就值不少錢,若是藥草再長的好些,就完美無缺了。”

秦長風也客氣地對掌櫃拱了拱手,說道:“老闆,你眼光真毒,好像親眼見過我們製作藥材的過程一般,這藥物確實如你所言,都是外邊深山大澤裡採來的,又由我爺爺親手妙法烘焙,因家裡週轉要等錢用,只好拿來賣了,只是數量不多,不知你收還是不收?”

秦長風說來,只是心裡沒底,他剛和這幫人打了一架,接著又要和對方做生意,秦長風說完,自己也不敢相信,問起來也沒有底氣。

老人撫須笑道:“老朽名叫黃之中,是這黃記藥坊當家人。不是我誇口說大話,這條街上,十家有八家的藥都從我們這裡出的,說到辨藥識藥,這條街上我稱第二沒有敢稱第一。說來剛才也是誤會,你不知我們這裡的規矩,散戶人家賣藥,只能大街上租塊空地來賣。所謂貨賣識家,你這藥好雖好,但這街上真正懂你這藥的人卻沒幾個,更不要說那去散攤空地上買藥的人。若是遇見其他人,只把他當劣等藥材收購,也賣不上幾個錢。我這兒為保證藥品質量,只收五大藥莊的生藥材,再由我加工為成藥,你一個散人胡亂闖進我這裡來賣藥,也怪不得我這幫夥計誤會。好在雙方都沒受什麼傷,也蒙閣下高抬貴手,只讓他們吃了點皮肉之苦。我看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這樣吧!我剛才粗略看了一下,你這些藥材,加起來,應該能值十七八兩銀子,我就給你二十兩整好了。我有一個請求,以後你要賣藥,不要找其他家,只來找我就行,價格一定給的高高的。”

這番話說完,秦長風也沒有反對的理由,他身上銀錢基本告罄,確實急需銀子,不由慨然允諾。

胖子遞過二十兩銀子,將藥材都收了過去。

秦長風不好意思地對眾人賠了一番禮,一個人被他打脫了臼,他略一上手,就為那人接上完好如初,不由又讓眾人看得暗暗佩服起來。

雙方不打不相識,生意做成,都有些熟絡起來。

秦長風辭別黃家一行人,牽著青驢向城門走去,他見路上有賣繩索的,不由心中一動,就買了一大捆繩索。

他又買了糧米鹽巴,見有賣酒的,想起酒瘋子愛喝酒,也不由地打了一大壺,這城裡的酒,比鎮上賣的還便宜太多。

如此這般採購了許多東西,也只花了六兩銀子,秦長風賣藥的錢,再加上原有的零錢,還剩下十七兩左右,離那六十四兩的目標又邁進了一大步。

秦長風在那城門口等天色向黑,才看見李康趕著馬車走來。

馬車上裝滿了大包小包的貨物,兩人趁黑趕路,回去的路上,因有貨物在車上,又走得慢了一些,直走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回到鎮上。

虎子每天都要到秦長風那裡報道,秦長風一去,他就失魂落魄一般,只覺秦長風這個師傅太不負責,竟拋下他跑了。

他見到秦長風回鎮上,不由心中一喜,又將之前的腹誹扔到天外,纏著秦長風學習起來。

虎子從基礎上學起,進展極慢,好在他夠勤奮,若有疑問,也不吝於請教。

為了解答虎子的這些疑問,秦長風也不得不竭盡全力思考,這番苦思,反而促使他明白了這功法的不足和缺陷。

可以這樣說,正因為虎子練功較笨,才能問出許多貌似白痴的問題。

這些問題經過秦長風的大腦,讓他有了一些全新的認識,在現有功法的基礎上,對必須要靈藥修煉作出了一定的改變,使正陽功法逐漸改變,成了一門新的功法。

後來虎子功法大成,又問起秦長風這六功法,秦長風想了這段經歷,才將這功法叫做九陽神功。

秦長風每日教虎子功法的事情完結,他就要開始做第二件事,那就是採藥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