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黑下來,風無簫又去了躺酒瘋子的房裡,他見酒瘋子仍是酣睡未醒,心中暗想:難道這老頭活著不用吃飯的嗎?怎麼就是不醒?

他心中雖是如此想,但想人活著總是要餓,也就將一張大餅放在了床頭。

風無簫閒著無事,又回到書房,安穩住了一晚,暗暗留意主屋的動靜,也沒聽見什麼異常響動。

豈料第二天一大早,他去那酒瘋子屋裡一看,酒瘋子卻不見了蹤影,而那張大餅,也不見了。

風無簫疑惑不解,一時深刻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

酒瘋子去哪了?怎麼自己沒聽到動靜呢?鎮子就這麼大點地,他一個瘋子能去哪呢?

想了半晌,他也想不出個究竟,索性就不再多想,他心中又在憂慮起一件事情,這件事就是欠客棧的酒債。

說好的一個月,眼下已過了一天,這六十來兩銀子還沒有半點著落。

另外,要為酒瘋子治病,也需要銀兩去買藥。

是該想辦法賺錢了。

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賺錢呢?

去釣沙魚?

對小鎮上的人來說,釣沙魚是不錯的路子,小的有五百文錢,大的有一兩銀子,釣到一條魚就夠一段時間的吃喝。

但對六十多兩銀子這筆“鉅款”來說,這方法肯定不行。

靠作弊賭錢?

這鬼地方人都不到幾個,哪裡會有人賭錢,就算有人會賭,這些窮鬼又有幾個錢好輸?

其它賺錢的途徑。

比如鎮上來了商隊,需要人打理牲畜等雜役,鎮上人多活少,十天半月來一波人,眾人都虎視眈眈,更何況工錢更是少得可憐,他也不想和窮苦人家爭飯吃。

一時之間,他發現自己學了一身所謂的本事,竟然找不到什麼好的謀生的辦法,也不由地有些沮喪起來。

他格外懷念起之前身懷鉅款的日子,有錢時不覺的,到了現在沒錢,他才想起有錢的好。

哎!出去走走看看吧!

風無簫百無聊賴,獨自一個人走上街來。

清晨的街上,行人寥寥無幾,這裡的人風無簫一個也不認識,而且都是行色匆匆,風無簫不由自主地向鎮外走去。

出了鎮子往南走,就是昨天去釣沙魚的地方,實在沒什麼好瞧的。

風無簫轉身向北,邁開步伐就往鎮子北邊走去。

北邊地界和風無簫想像的完全不一樣,戈壁特有的岩石和沙礫慢慢少了,反多了許多沙漠少見的草木。

慢慢行去,雖是土地貧瘠,但頑強草木從沙土礫石中擠了出來,顯得生意煥發。

這些植物有些奇怪,也許是土壤的緣故,綠色中都透著一股異樣的黑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