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簫看著虎子毫不在乎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拇指佩服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拳頭腫成這樣,還絕不喊痛的人。”

虎子雖也覺疼痛,但他極為好強,只是大咧咧說道:“這算什麼,比這厲害十倍百倍的傷我也受過,就算一刀砍在身上,也不過這麼長一道疤而已,我睡上一覺,刀傷就好了。”

說著,他又甩了甩手,以示無事。

風無簫又讚道:“我看你是沒練過功法,力氣卻這般大,我想這世界上,除了我小時候那幾個夥伴,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大力士。”

虎子聞言不服大喝道:“你什麼小夥伴也這麼厲害?叫他來和我比試比試。”

風無簫突想起往事,只感黯然神傷,隨即低聲說道:“我那些夥伴,他們已被人抓走了,我還在設法救他們,你想比試,只怕一時是不能辦到了。”

虎子雖是魯莽,也不是沒有心肝的人,聽了風無簫的話,也陪著長嘆了口氣。

他見風無簫再不說話,就有心找些話來緩解這局面,也對風無簫讚道:“其實,你的力氣才大,我與你相比,恐怕還是小上那麼一點點。”

風無簫勉強笑道:“虎子,你沒練過功法,靠的只是身體本身的力量,才算是真正力氣大。其實,我以前力氣小的可憐,在我們村裡誰也打不過,這兩年我勤練功法,才能長一些力氣,不過,這也靠功法所賜,和你比其實算不得什麼。”

“功法?!”虎子的眼睛陡然放出光來,他雙眼圓睜說道:“功法竟有這般好處,嗯,你能不能教我功法,這樣吧!我拜你為師,你再教我功法。”

說著,虎子雙膝一彎,就要跪下去。

他身軀只下了一半,就被風無簫一把托住雙臂。

虎子執意要拜,風無簫卻是總不是不許,兩人手臂相交較力,猶如摔跤一般,一時旗鼓相當,只是僵持在原地。

風無簫苦笑道:“我才多大年紀,應該和你差不多,我若是收你為徒,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虎子靈機一動,只將頭臨空向下點了一下,口中叫道:“我不管,我行過禮了,這下你沒得賴了。”

風無簫從沒遇到過這般‘厚臉皮’的人,他尋不到推脫的話,只好說道:“你先起來,聽我說清楚不遲,不然就算真拜上十遍八遍,我也不認賬。”

虎子聽了,當下就鬆了勁力,很乾脆地站了起來。

他這說拜就拜,說不拜就不拜的風格,直看的風無簫目瞪口呆。

風無簫見虎子站得筆直,只是原地不動,像弟子準備聆聽師傅教誨一般,心下只覺有些好笑,但他不想墮了自己威嚴,又忍住了笑容,只是嚴肅說道:“我這功法也算不得多高明,你看我殺這頭狼,用的是什麼方法?”

虎子看了看野狼身上的傷口,又看了看風無簫的腰,說道:“用的是劍。”

虎子頓了一下,又露出滿臉驚色問道:“風無笑,不,風師傅,我們這裡的野狼不比其他地方,它們長年受魔霧影響,十個八個人拿著刀也不一定能殺死一頭,你……你是怎麼殺掉它的?”

風無簫也沒去糾正他的稱呼,他見院中有塊臉盤大的石頭,就拔出尺劍,運起功力,疾身上前一砍,只聽“嚓”地一聲輕響,那石頭就被砍成兩半。

虎子看了不由咋舌叫道:“這劍真快,要是砍在身上,那還了得。你有這把寶…劍,剛才要是拿這寶劍往我身上一砍,我豈不是一命……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塊石頭是虎子經常練功摔打所用,經過他多少次神力摧殘,也不曾摔壞半點,可見質地堅硬無比。

就是這樣一塊堅硬的石頭,卻被風無簫輕輕一劍斬成兩半,虎子湊近細看石頭斷面,只見光滑如鏡,更是目瞪口呆起來,大聲嘆道:“太厲害了,這樣的寶劍,不要說這外邊的霧狼,就是迷霧沼澤中魔狼,只怕也能一刀砍成兩半。”

風無簫問道:“這樣的劍法,你想學嗎?”

虎子卻搖了搖頭,仍然說道:“不學,我要學功法。”

這下真是出乎風無簫的意料之外,風無簫不解問道:“這可比功法厲害多了,你為什麼不學?”

虎子撓了撓頭,有些赧然說道:“寶劍雖然鋒利,但只有一把,我沒有寶劍,學了劍法也沒有用。”

風無簫陡然明白過來,這虎子的思維,不跟他在一條線上,兩人的想法脫節太遠,對這樣的人,必須直白其言,不由詳細解釋道:“我之所以能一刀斷石,皆因劍法所至,你若認為是寶劍的原因,不妨拿把普通的刀劍來給我試試。”

虎子竟真回屋拿了一把柴刀出來。

風無簫運起真氣,屠狗劍法一出,嚓地一聲,石頭又被分成兩半。

風無簫淡淡說道:“這石頭能被砍成兩半,取得乃是人與刀合,劍法之意已透過刀身,所以能無堅不摧,這樣的劍法,你學不學?“

虎子看得驚訝,聽的迷糊,但還是搖了搖頭,堅持說道:“我要學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