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三人齊齊吐出一口血來,三劍嗡的一聲,低低垂了下去,已是力竭。

鶴筆翁攙著鹿杖客一路行遠,轉眼間沒了蹤影。

黃蓉輕吐一口氣,卻是不敢放鬆,將幾位傷員一一安置妥當,運功、服藥,一番安排後,終於鬆了口氣。

她看著虛弱不堪的李源三人,又看看坐地不起的韓夫人,心情極為複雜。

幾日不曾說話的福伯見狀深深感慨道:“郭夫人深明大義,老奴歎服。”

黃蓉嘆了一口氣,苦笑道:“福伯言重了,不過是盡力而為,在這種時候……唉,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也只是略盡綿力,在大廈將傾之際,微做一點貢獻罷了。”

“郭夫人的貢獻可非比尋常,這非是普通人所能及也。”

福伯左臂已失,右臂人朝黃夫人施了半禮,做了個半抱拳。

黃蓉目光掃過那空蕩蕩的左臂,心頭輕嘆一口氣,點頭還禮。

玄冥二老奔行片刻,鶴筆翁抱著鹿杖客,口中連連呼聲,“師兄,你怎麼樣?師兄,師兄?”

鹿杖客半昏半醒,神志已然不清,他從前幾十年哪裡受過這樣的傷,一手已失整個人形同殘廢,身心皆受重大打擊,幾乎要昏死過去。

鶴筆翁看在心中,焦急萬分,從小與他一同長大的師兄,二人這麼多年形影不離,一同交手,一同練功,眼見師兄受此重傷,哪裡能夠淡然相對!

心頭想著為師兄療傷,鶴筆翁腳下更快了幾分。

突然間,鶴筆翁眼側一道亮光閃過,他心頭一寒,直直向前一撲。

一道璀璨的劍光在其背後劃過,留下一道深達寸許的劍痕,鮮血直流。

“啊!”

鶴筆翁慘痛一聲,身子踉蹌幾步,險些跌倒。

他回身反掌,掃過四周方圓,落了個空。

他將鹿杖客放下,自己護在他身前,轉頭四看,冷聲道:“不知何方高人在此,竟敢埋伏於我師兄弟二人?”

“老賊,受死!”

林中兩側各有一個大漢直撲出去,兩道人影同時衝來。

鶴壁翁眼神飄過兩側,心頭一驚,喝道:“無名,追風!竟是你們!”

他猛的拍出雙掌,肉眼可見的陰寒罡氣直湧出去,而後他,想也不想,抱起鹿杖客飛一般的奔了出去。

但無名、追風埋伏在此,哪裡能讓他這麼輕鬆逃過。

就聽一陣簫聲飄起,方圓數十丈內瞬時一靜。

鶴壁翁方才已戰過一場,雖未損失太多內力,但心頭正是焦急,方才又受了傷,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