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不,李公子,竟是您回來了,快快請進,有失遠迎,多多見諒!”

一見到李仲, 客棧中頓時為之一靜,有種背後說壞話被人發現的感覺,還是白展堂反應最快,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迎上去。

“老白客氣了,”李仲笑著進來,環顧一圈見眾人都在,“幾個月不見, 佟掌櫃和諸位風采依舊啊。”

佟掌櫃一臉苦笑的起身,“額滴神呀, 李先生……李公子你可算來咧,俺們都快活不了了!”

“別,佟掌櫃,咱們是多年的老交情,從前是什麼樣,現在就是怎麼樣,可別生疏了。”李仲最怕這個。

老白見他說的話是真心的,嘿嘿笑道:“我就說李先生不是那忘舊的人……”

李大嘴搶上前來,一臉諂媚的笑道:“李公子快請坐,瞧這椅子,剛擦乾淨的。”他說著話,用袖子使勁在椅子上蹭蹭。

“那個,小郭,快給李公子上茶!”

“嘿, 李大嘴,你挺會見縫插針啊!這椅子是你擦的嗎!”小郭脾氣上來,虎著臉叫道。

李大嘴擺擺手道:“都是給李公子坐,誰擦不是擦, 瞧你那斤斤計較的樣子,切。”

“我……”

“芙妹,咱不跟他一般見識。”呂秀才忙上前拉住想要施展暴力的小郭,倒了一杯茶水。

白展堂瞅了瞅李仲,在一旁只管笑。

李仲看在眼裡,心想這可真是李大嘴的作風,依他的脾氣,當是該說些什麼。

不過他有事與李大嘴交涉,不便弄僵了關係,便止住話語,對佟掌櫃說:“佟掌櫃,你方才說‘活不了了’是什麼意思?”

佟掌櫃苦著臉,聲情並茂的把這些天自己遭受的什麼一一來說來,其他人間或補充,真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

原來,小貝在回來七俠鎮後, 剛開始還有李仲的影響在, 雖然有些貪玩,但學習、習武還很有規矩。

可是時日一長,沒了李仲管束,朱先生年紀大了,沒那麼多精力管學生,漸漸的就變得越來越放肆。

上課不專心,和同學打鬧、聊天,不顧課上時間肆意亂跑,還經常捉弄朱先生,讓朱先生苦不堪言。

放學後,每每都在外面玩到天黑才回客棧,回來後也是大大咧咧,不學習、不睡覺,鬧的鬼哭狼嚎,客棧眾人不堪其擾。

而且她自學了“天皇地後大陰陽賦”後,武功一日千里,在她還沒大將心思放在練功上,短短几月已經是真氣境後期了。

整個七俠鎮除了白展堂、郭芙蓉,已經沒有人能制住她,加之膽子又大,七俠鎮方圓十數里,就沒有她不去的地方。

“她已經完全釋放天性,放飛自我了。”

白展堂做了總結陳詞,如此說道。

李仲半晌無語,深吸一口氣道:“我雖想到她會不聽話,可是真沒想到她竟是如此頑劣不堪,佟掌櫃,小貝都這樣了,你不管嗎?”

“額滴神呀!”佟掌櫃冤枉的叫道:“額哪裡敢管她嘛,誰讓人家有個好師傅,不在身邊照樣能拿出來嚇唬人,額可沒有那個本事去管人家~”

佟掌櫃這話陰陽怪氣,立時讓李仲有些訕訕的。

原來是仗著他的威風。

白展堂道:“李先生啊,你是不知道,我們也不是沒管過,有兩次我都把她點住了,可你知道人家怎麼說嗎?

她說,‘我師傅了可是明王二公子,師公就是明王,你們敢這樣對我,小心他對你們不客氣!’

您瞧瞧,她都把明王搬出來了,我們誰還敢管吶!”

“豈有此理!”

李仲虎著臉忽的起身,“小貝現在在哪?”

“後院呢!”

眾人一齊指著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