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聲說:“用完了我們,就想隨便拋棄?小小年紀心腸就如此歹毒,實在可惡!”

一個少年用冷靜的聲音道:“二位息怒,事情的緣由你我都很清楚,此事因二位而起,由二位而結,就此作罷吧。從今往後,我和母親不認識二位,二位也不必來找我們了。”

他們說話都壓低了聲音,但李仲只聲音一入耳,便聽出那少年就是李源。

他心頭訝異,不知李源口中的“二位”是什麼人,怎麼與韓夫人有關係了?

當下他心中好奇,凝神聆聽。

“你這是卸磨殺驢!”一個男聲激動出聲。

然後“啪”的一下,似乎被打了一巴掌。

女聲哼了一聲,又道:“四公子,我二人雖為黑道,但應有的信義都是有的,您為王府公子,也不能真個以勢壓人。

王妃是主動找上的我們,非是我們尋的她,這點你還是清楚的好。

她既學了武功,那中了屍毒,可不是我們的過錯,你如今又尋到我們,得了解藥,還想將我們棄如敝履,怕是不妥當吧!”

這女聲好生厲害,條理清晰,因果分明,立時讓李源啞口無言,好半天沒有說出什麼。

李仲把這些聽在耳中,心想,韓夫人學了什麼武功,還中了毒?

他腦中一轉,立刻想到清瑤同他說過,臘月初九當日,林溪與韓夫人交手時,韓夫人曾用過一門爪法,陰寒凌厲,厲害非常。

當時他還好奇韓夫人武功來歷之心,但是後來諸事繁忙,就將此事拋在了腦後,此刻想來,那爪法莫不是就學自這二人?

爪法……兩個人……

李仲心頭一突,兩個名字從腦中浮現,心想,不會是那兩個人吧?若真是的話,那可就有意思了。

他不由上前兩步,更近些聽他們說些什麼。

好一會兒,李源嘆了口氣,才道:“此事……母親已經失神,整日怔愣,形似行屍走肉,這其中焉能沒有二位之過……我知道這話是強詞奪理了,但是,為人子者,終究是偏心的……這裡暫時做了王府,因前次之事,夜間防衛嚴密,家父也在府中,二位長時間留在此處,難免會被人發現,出現意外就不好了,還請快走吧。”

他說著這些話,中間頓了數次,語音晦澀,顯是知道自己不佔理,但為了韓夫人,不將事情鬧大,只得如此做了。

女聲冷笑兩聲,“好一個明王府,好你個李源,之前我倒是小看你了,你們王府當真個個是能人,不但武功高強,說話還好聽,真真是讓我喜歡的緊呢!”

她聲音惱怒恨意分明,明顯是憤怒異常,但因此地之故,不敢發作,只得壓在嘴裡。

不過她話鋒一轉,道:“今次之事,算我二人認栽了,只是四公子,你莫要以為憑藉自己的身份便可以戲耍所有人了,真以為王妃的毒解了?哼哼……蠢漢子,走吧!”

“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源大驚,忙攔住他們。

“怎麼,留也不能留,走也不能走,你也太霸道了些!”女子又氣又怒,抬手一揮,五指帶起一道寒風朝對方胸口抓去。

李源急忙閃避,但雙方境界差距過大,女子出招來的又急又快,哪裡躲得過去,情急之下,立刻雙臂交叉護在胸前,防著要害。

突然,他後心一陣溫熱,一股龐大而溫暖的內力湧入他身體,讓他不自覺雙手一拍,洶湧的內力勃發,不用任何招式,對方一爪就彷彿遇到了銅牆鐵壁,“咚”的被反震回去。

女子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臉上驚疑不定,低頭看著兀自顫動的手臂,心中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