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身為明王世子,下一任的明王,北唐的重要人物,整個天下的知名年輕人,於公於私,都不會對天機閣這樣的勢力有好感。

李稷抬眼看著他,略有安慰道:“稍安勿躁,此事並不值得你為之傷神。

京城是天下有數的大城,天機閣怎會不在這裡佈置重要的眼線,而且重點肯定是在皇城、王府附近,所以這裡一有事發生,他們便都知道了。這都正常。

再者,天機閣的眼線不一定武功高強,但一定要有好的記憶力和一手絕頂的丹青。

他們可以把發生的戰鬥,畫成一幅幅畫卷,送到總閣,在那裡,自然是有眼力絕頂之人,可辨認出各種招式武功。”

“妙筆丹青?”

李彧不禁微微變色,“天下之大,那麼多的畫師,怎麼可能……”

“相較於同等數量的武功高手,這些便不算什麼了。”

李彧默然,好一會兒才道:“父親,您怎的還未審訊畫道人,莫不是他骨頭太硬,不開口?刑部有的是經驗豐富的郎官,借調一兩個,什麼手段盡給他使上,看他是骨頭硬,還是刑具硬!”

他在此次戰鬥中,幾乎沒有發生什麼作用,不由大受打擊,心底發了狠,要給始作俑者好看!

李稷微微搖頭,“畫道人……此事我自有主張,你不必插手,對了,仲兒去了哪,這一天都未見到?”

李彧面色緩和幾分,端起旁邊桌上的茶一飲而盡,“二弟去了城外,說是要感悟天地自然,尋找突破契機。”

他說著話搖頭一嘆,“他也是被打擊到了,破境之心強烈無比,我算是感同身受吶。”

“你們年紀尚輕,就能有如今的成就,已經領先了世間大部分的人,還想著一步登天?”李稷輕哼一聲,“好高騖遠、急功近利,這樣的事也需我教你們嗎?”

李彧忙道:“不過是有些急切,還未到如此程度,父親多慮了。”

李稷道:“也罷,終究是年輕,你還有過磨難,仲兒可是一帆風順,讓他受些挫折也好,先天,可不是那麼容易突破的!”

說著話,他起身離開。

留下李彧坐在那裡嘆了口氣,頓了頓,去處理王府諸事了。

整個王府不復存在,算是百廢待興,從頭再來,有的忙活。

不過,幸好文帝下令,重建王府的一應花費都從國庫中出,否則,他們一家身無半分餘財,可是要現眼。

雖然,戶部尚書的臉色和豬肝一樣難看就是了。

然文帝道:“明王府損毀,乃是因國事之故,算是‘為國捐軀’,如此之事,怎可讓人心寒,從國庫中出是應有之義!”

不過戶部尚書老奸巨猾,他頂著一張豬肝臉上道:“王府被夷為平地,我等朝臣深為嘆息,為感王爺護國佑民,微臣雖家財不豐,但願意捐出五百兩銀子,為重建王府略盡綿力!”

文帝龍心大悅,大讚:“愛卿所言甚是,朕也從私庫中撥出一千兩!”

此話一出,變成其他朝臣面色成了豬肝,但皇帝都有所表示,他們怎可不表,紛紛表示捐錢,按照品級高低,五百兩、二百兩、一百兩不等。

最後結算,省了國庫一半的銀錢,戶部尚書笑的像朵花,全然不管背地裡如何被其他朝臣唾棄!

除夕夜發生這樣的事,初一是不必過了,加之京城戒嚴,整個年節中,京城都無甚年節滋味。

此事波及極廣,眾人名門大派,皇室勢力都在暗中調查此事到底是如何,暗地裡是否有什麼隱情,與自己有無相關,乃至自己能從這件事中撈取什麼利益。

江湖中,一時風起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