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鐘聲,如同對弈雙方,你來我往,毫不客氣。

有這鐘聲抵消,琴音雖還隱隱入耳,但李彧二人總算能鬆了口氣。

追風大口喘息著,艱難的說道:“我發誓,如果能再回到京城,日後再也不聽一絲一毫的琴音了!

這幾天,就將我這輩子所有的琴全部聽完了!”

“哈哈哈!”

李彧萁坐在地上,沒有半分王府世子的形象,大笑道:“我和你一樣,不過,咱們還是可以安然回去的,相信我!”

“是,我信你。”

“咱們援兵會陸續而至,你看裴先生、童姥不都是,援兵只會越來越多,咱們就會越來越安全,你那你放心就是。”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西落,晚霞灑落天地,萬物都被染上了一層紅色,溫暖而和煦。

伴著晚霞,那鐘聲突然宏大了幾分,琴音立時不及,略微微滯。

便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劍鳴聲響徹整片天空,沖天的劍氣貫通天地一般,十數里外的人都能看到。

李彧、追風駭然失色,震驚道:“早知裴先生劍法通神,沒想到竟然還是低估了!”

“這般威力的劍氣,當世劍客中恐怕無人能及吧!”

劍鳴聲陣陣,間或夾雜著急促的琴音,其中隱約還有幾分怒喝。

終於,又是一道無語倫比的劍光映照著四野八荒,之後再無聲音傳來。

李彧二人對視一眼,立刻向門外掠去。

他們所在之地是一座殘破的寺廟,斷壁殘垣,凌亂不堪。

二人踩著亂石,飛快來到鐘樓處。

童姥正站在鐘樓上望著遠處,而那口略顯殘破的大鐘正在緩緩搖擺。

李彧二人來到她身後,行了一禮,追風忙問道:“童姥,裴先生怎麼樣了?”

“無事,這就到了。”

話音剛落,裴不了的身影出現在前方那近乎被雜草掩蓋的路上。

他手持長劍,一步一步的前進,整個人恍若一柄絕世利劍,剛剛突破封印,鋒銳無雙,無人能抵其鋒芒。

追風心嚮往之,欣羨著、感嘆著,說道:“此生能見到如此之劍,能識得裴先生如此劍客,也算值了!”

李彧深以為然的點頭。

以他的見識,先天高人也見過不少,可裴先生的劍若稱第二,那無人能稱第一。

只因裴先生是純粹的劍,任爾千變萬化,我自一劍破之。

如此劍客,不負劍名!

那到了近處的裴不了咧嘴一笑,身子一晃,噗通一下倒在地上,驚呆了追風。

李彧忙上前把他扶起,童姥過來一看,道是用功過度,修養兩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