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淵一手掐住她的腰免得她滑下去,另一手捏住她往後使勁的脖頸,動作強硬,唯有兩片吻住她的唇勉強還算溫柔,

他本來唇色淺淡,透著涼意,在這繾綣的觸碰與親吻下,若火一般炙熱。

腰跟後頸被他錮住,趙未然被迫感受著這唇齒廝磨,耳根一下燒起來,

不知是缺氧還是怎麼的,渾身綿軟無力,身體跟大腦都輕飄飄的,將這人推開的氣力也沒有,

好一陣他才終於鬆開手,趙未然猛地往後一仰,以為自己總算能喘上氣,對方擒在她頸項的指節一動,修長的手順著後頸撫上,落在她髮髻,指尖擒住那觸感溫涼的玉簪,摘下扔在一旁,

長髮瞬間瀑布似的散落下來,穆淵扯住她衣領,後仰著將她往下拽,好整以暇地躺在枕上,含住她的唇,散下來的青絲將兩人籠在陰影裡,

在這幽暗空間更激烈地親吻,趙未然發軟的手撐在他兩旁,大腦一片空白,感到空氣跟理智都有些不夠用,

忽而大手從腰胯撫上,按在她胸口輕輕一推,高大的身軀一個翻身壓上來,換做穆淵居高臨下盯著她。

這姿勢有些嚇人,趙未然一臉驚駭,抬頭見他那狀似桃花的眼睛笑彎了,仿若兩口不見底的深潭,要將她溺在這幽深的眼眸之中,

穆淵那雙眼睛,笑起來簡直算是勾引,成心的勾引,得有多大的定力才能招架得住,

看著對方那橫豎挑不出半點瑕疵的一張臉,竟看得趙未然色心陡然動了一動,她倉皇斂眸,避開這要人命的四目相對。

方才一通折騰衣領被揉開了,忽然對方脖子上什麼東西往下一墜,打在她裸露的鎖骨上,倏然將腦子裡的桃花打散,疼得她輕「嘶」了一聲,

垂眸瞧那藍黑的物什頗有些眼熟,猝然想起來,可不就是自己當初在院中撿來送他的那塊石頭麼?

趙未然眉心微蹙,「幹嘛把這東西戴在身上?」

「本王的護身符。」

他目色如水,聲音說不出的低沉迷離,聽得趙未然喉頭哽了下,

這人很少說出來什麼動聽的甜言蜜語,偶爾一兩句顯得萬分真摯,然而他情深款款的神情又教她越加不自在,別開臉皺起眉說:

「其實就是後院撿的,不值錢的破石頭,別戴身上了,好傻。」

穆淵臉色不動,眼睛裡的笑意卻沉了些,心說孃的,你能不能不要破壞氣氛?

忽然兩指擒住趙未然下頜,掰過來她別開的臉,讓她看著自己,

「我想問你幾句話,你說實話,不要騙我。」

看他這突然認真嚴肅起來的神情,趙未然後脊一繃,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穆淵:「怕麼?」

說的是紗布遮蓋下那一身猙獰的傷痕,他莫名很是在意這個。

「很難看吧?」

聽出來聲音裡的艱澀,趙未然瞧了瞧他,眼眸一垂,視線毫不避諱地落在他身上,

不知道算不算安慰,她輕鬆平常的語氣說:

「我覺著男人身上傷疤其實還挺性感的。」

怕他不信,伸手往他裹成木乃伊的胸口摸了一把,

穆淵像被雷擊中一般怔了怔,瞳孔失焦了一秒,又定定地看著她,

「那你……怨恨我麼?」他其實很怕舊事重提,又不想避之不談,兩人之間心懷芥蒂,

一提這事,就有些磕磕巴巴,「我……我並非想替自己開脫,可那時候我真的,我……」

「我知道,」

趙未然知道聖命難違,他也是身不由己,淡淡道:「不怪你。」

清越的聲音鑽進耳裡,穆淵身子一顫,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快將他的理智燒得一乾二淨。

他垂眸看著眼下之人,見她紅著臉面若桃花,長髮散亂,墨一般傾灑榻上,看著令人情動,

因著方才的親吻,兩片紅潤的嘴唇豔色更深了些,他讓那兩抹豔麗晃了眼,忍不住俯身吻住,舌尖強硬地撬開唇齒,更深地侵入。

趙未然瞳孔一聚,下意識閉上眼,渾身跟著僵起來,一時動彈不得,像條任人擺佈的死魚一樣,

感到穆淵掐在腰上的手鬆開來,手從腰側摸上來,開始扯她的衣襟,趙未然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