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斷山靠近禁斷山的大小兇獸們,算是倒了大黴了,要麼縮在洞中瑟瑟發抖,要麼有多遠逃多遠。

運氣不好的,可能跑著跑著,身子就少了半邊,或者一下子被什麼東西砸破了腦袋。

更遠處的兇獸,看著那個巨大的虛影拎著大鐵錘,每一砸下,大地都是一顫,也都不敢停在原處,開始往更深的地方遷徙。

至少近階段是不會再回來了。

薛奼匆匆趕到,沒理會那些逃跑的兇獸,不過,她也不敢再往前更進一點。

太歲到了。

有太歲在,她不應該擔心任何事。

但是……

感受到天地中的金氣再次被激發,迅速附向那恐怖的劍氣之中,她的眉頭卻不自覺的蹙了蹙。

太歲崛起近百年,一人一劍,讓魔神、大月詭以及那些大大小小的王們,全都膽寒的不已。

她聽過他的不少傳說,也高興西傳界有這樣一個人。

但是……

薛奼的眉頭緊緊攏著。

劍氣給她的感覺太熟悉了。

“你想走……,那便走吧,孩子我會照顧好的。”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換成我,我的選擇也是一樣,只能說時也命也!”

那些年,他配合她收集西傳界急需的物資,幫她在凌雲宗、長輩和鳳瀾師姐那裡打掩護,利用身份,給她一切便利,他……

薛奼突然感覺,事情可能不是她想的那樣。

可要說太歲就是顧文成,也不太對,年齡對不上。

百年前,顧文成也不過才結丹,而太歲……雖然不知道他的具體年齡,但是,那時候的他已經在西傳界接連暗殺詭修了。

薛奼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破蛟劍的劍氣,她不會認錯,難不成對方的劍,溶煉了破蛟劍?

不對,凌雲宗的那位掌門師兄不可能把幾乎收歸宗門的東西,捨出去。

時間上更不對,太歲在幽冥骨城十年,震懾那裡的大小月詭,他的劍不可能是新煉的。

所以,兩劍只是煉製的手法一樣?

想不通,又沒辦法靠近化神修士的戰場,薛奼只能努力讓自己定心,最終選擇逃命兇獸們守護的各種珍惜靈植。

她用不上,女兒也可以用。

太歲是顧文成,他會保著女兒,太歲不是顧文成,他也會努力保著女兒。

遠遠的,她還感應到無傷師父的如意法寶星輪,他老人家是陪著客院一起失蹤的。

薛奼相信,有他在,女兒他們都不會有事。

至少現在的戰場,哪怕魔神分身親至,也沒辦法突破太歲和肖盟主的聯合防線。

薛奼努力安慰自己,飛快採藥,每採一株,都在心裡說送給女兒。

但是她都對太歲有了懷疑,無傷又如何沒有。

他盯著那個身形特別像徒弟的太歲。

徒弟隕落的那晚,恰逢十五月圓,戰事吃緊,他不得不半途回去。